直接手指搭上崔易歡的腳脖,輕輕捏了捏,詢問,“可痛?”
崔易歡點點頭,“有些,怕是不好再走路了,麻煩侯爺幫妾身喊個婢女過來。”
等王家婢女來了,就會帶著她走正確的路,她就不必跟著謝邦兜圈子了。
忠勇侯檢查了她的腳,見沒腫,這才稍稍放了心。
隨即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先前不知崔易歡就是聽蘭,如今知道,他怎可能還放他離京嫁人。
若聽蘭恨他,那他就給她時間,他也會儘力彌補。
崔易歡終於不用多走路了,目的以另一種方式實現。
但麵上卻是一副受驚的樣子,拚命捶打忠勇侯,“侯爺,這不妥,快放我下來……”
忠勇侯淡淡道,“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崴了腳我抱你,沒什麼不妥,就算你我什麼都沒有,人家也不信。”
崔易歡一噎。
竟無力反駁。
但隨即,她雙手抓住忠勇侯的兩隻耳朵,驚道,“可是侯爺,妾……妾身暈高……快……快放我下來……哎喲……好暈……”
反正老夫老妻再親密的事都做過了,狗男人要抱那就抱吧,但她可不能白白錯過折騰他的機會。
似將忠勇侯的兩隻耳朵當做救命稻草,崔易歡雙手緊緊拽著。
忠勇侯心裡十分無奈,他的懷抱能有多高?
聽蘭這是有多恨自己?
可就是如此,他還是沒掉頭,依舊走了錯誤的路。
就在崔易歡覺得自己雙手都酸了時,兩人終於到了膳廳外,他才放下了崔易歡。
眾人看著忠勇侯一雙紅腫的耳朵,皆默契的不提。
可王夫人忍不住啊。
他們在這等兩人過來用膳呢,久等不來,她正要派人去尋,被婆母阻止了。
如今這忠勇侯耳朵又紅又腫,跟煮熟了一樣,她好奇啊。
可她嘴剛張開就被丈夫塞了一塊肉。
王夫人不想被噎死,隻得放棄說話,先把嘴裡的肉處理了。
王老夫人笑著招呼兩人坐下。
忠勇侯午間喝多了酒,晚膳便和王老夫人一樣吃了碗清粥,倒是給崔易歡夾了不少菜。
夾的全是崔易歡前世愛吃的,王老夫人看著眼底有絲絲笑意。
一家四口,在王家連吃兩頓後,終於離開王家回了侯府。
葉楨今日感到很疲憊,讓飲月和挽星收拾王老夫人送的東西,她則洗漱完早早便睡了。
這一夜,她又入了夢。
夢中,身形高挑的女子,一頭利落短發,黑色貼身衣,黑色皮手套,寬大黑色長褲。
她背對著葉楨,站在一塊巨大的石碑前。
碑的下方刻著密密麻麻的字,女人手指輕撫那些字。
葉楨隱約可見,那些字和葉驚鴻手劄上缺胳膊斷腿的字類似。
她想走近些,卻似有一道無形屏障阻隔了她,讓她無法上前看清碑文上的字和女子的臉。
隻依稀聽得那人呢喃,“我們勝利了,我替你們看過了,這盛世如我們所願,大家吃得飽穿得暖,家家團圓,我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場景一換,又是那個女子,依舊是一身黑衣,隻不過這次不是石碑,而是一排排整齊的塑像,那些塑像都是孩子。
葉楨遠遠看著,隻見女子從身上巨大的包裡掏出一把把色彩鮮豔的東西,放在每個塑像前。
這次距離遠,葉楨聽不清她說了什麼,隻看到她似在擦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