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過了,世人都愛財,許多時候用錢砸是最直接有效的法子。
而他們秦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財。
她來之前了解過了,葉楨原也是個窮酸人,不過是運氣好,得了忠勇侯府的家產和皇帝賞賜,才有今日。
在她看來,葉楨弄這慈善堂也不過是沽名釣譽,實則還是為了撈錢。
窮人乍富,就算是發達了也改不掉骨子裡的窮酸相。
她覺得葉楨就是這樣,否則為何要惦著臉得大家的捐助。
葉楨看了眼錢匣子,沒接秦雪手中的銀票。
錢匣子裡裝滿了銀票,秦家比她想象的還要富有,送上門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便佯裝露出一抹貪婪,驅趕李書槐,“蘇女醫有差事要忙,李公子走吧。”
秦雪捕捉到葉楨的貪婪,明白葉楨這是嫌棄自己給的不多,又從匣子裡拿出一遝。
葉楨不為所動。
秦雪心裡不高興了,她雖不缺錢,可這匣子裡可是有十萬兩銀票呢。
她帶出來是為顯擺,可不是全部便宜葉楨的。
可葉楨想要啊,她又催促,“走吧,我們莫要打攪他們看診了。”
秦雪隻得一咬牙,將整個匣子全部塞到了葉楨手裡,“郡主,表哥誠心來幫忙的,我亦是誠心捐贈,還望郡主成全我們。”
得讓書槐表哥留下打消蘇洛清退婚的念頭,而她也得留在這裡看著他們。
她絕不允許書槐表哥與她有親密舉動。
葉楨露出真心實意的笑。
這樣容易就得了十萬兩,肥羊果然好宰,笑道,“兩位既有心,李公子便去男診處幫忙吧,午時用膳後,可休息一個時辰再繼續。”
她又看向秦雪,“這位姑娘是隨本郡主參觀參觀慈善堂,還是先行回去?”
葉楨那樣子,落在秦雪眼中,就是十足的貪婪嘴臉。
秦雪心裡哼道,果然是窮酸相,用銀子就能解決。
麵上笑道,“那秦雪就勞煩郡主了。”
說完,還不忘得意地抬起下巴看向蘇洛清。
似在說,瞧吧,你的朋友輕易就被我收買了,你拿什麼和我比。
蘇洛清看到秦雪被宰而不自知,擔心自己笑出來,忙低下了頭。
在秦雪看來,就是蘇洛清難受了。
她心裡更得意了。
而李書槐雖不滿不能留下和蘇洛清一起,但想到午間還有一個時辰可以找蘇洛清說清楚,便也同意了。
葉楨帶著兩人離開,讓人領李書槐去男診室,自己帶著秦雪往幼童的院子走去。
這裡的幼童大多是從破廟和街上撿來的,個個身上臟汙不堪,負責照料的人正在給他們洗澡。
看著澡盆裡烏黑的水,秦雪嫌棄地蹙了蹙眉,葉楨卻蹲下雙手扶著其中一個孩子的腋下,方便婆子替他清洗。
那孩子一隻腳軟綿綿的垂著,葉楨同秦雪道,“這孩子四歲,父親在山裡凍死後,母親去年也病死了。
是他七歲的姐姐一邊乞討一邊照顧他,他的腿是被其他乞丐搶食時打斷的,沒錢醫治,等養上一些日子,我便要安排替他醫治。”
秦雪和李書槐好上後,就莫名地想同蘇洛清較勁,隻要是蘇洛清的,她都想搶過來。
葉楨維護蘇洛清,讓她嫉妒,她想將葉楨搶到自己陣營。
故而佯裝同情,好與葉楨親近,“真可憐,好在他們幸運遇到了郡主。”
葉楨搖了搖頭,“可惜天底下可憐人太多了,我能力有限,幸好有秦姑娘這樣的善心人。”
不等秦雪說話,她又看向另一個孩子,“那孩子是附近村莊的,也是父母皆亡,才五歲一個人討生活,底子虧空的厲害,往後也得好湯好藥的調理才能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