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還活著,她無依無靠,還有仇人虎視眈眈,躲侯府都來不及,怎敢來這裡。
侯爺也是糊塗,錯的是她父母,為何要聽信讒言遷怒於她……”
她輕聲呢喃。
一副對和謝瑾瑤交朋友絲毫沒興趣的樣子,轉頭就要走。
可謝瑾瑤卻叫住了她。
崔易歡剛剛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她在為她抱不平?還對葉楨和忠勇侯不滿?
“夫人要找的是誰,或許我可以幫夫人。”
崔易歡眼眸微亮,旋即搖了搖頭,“不行的,萬一被葉楨知道,我也沒好日子過得。”
“聽聞昭寧郡主最是良善,對忠勇侯和繼室夫人很是孝順,夫人是不是對昭寧郡主有誤會。”
“相國後宅和睦,你自然不知道高門大院裡,想要活著,全仰仗掌家者……”
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崔易歡忙捂住嘴,同謝瑾瑤點了點頭就跑了。
謝瑾瑤看著她回到侯府大門,當與從門內出來的葉楨對上,崔易歡忙垂下頭,身形似很是慌亂。
“看來,謠言不可儘信,崔易歡和葉楨關係並沒那麼好。”
也是,崔易歡如今也算忠勇侯的繼室,葉楨卻還巴著侯府的掌家權,那個長輩會甘心。
想到葉楨在侯府掌家後,她和母親屢次吃虧,最後被葉楨害得淒慘下場,謝瑾瑤心裡的恨意便似烈火焚燒。
愈發決定要接近葉楨,儘早除了她。
而侯府內,崔易歡也在同葉楨道,“她是被侯府趕出去的,定然恨極了侯府,可侯府銅牆鐵壁,她很難探到消息,定會想法交好我。”
剛與謝瑾瑤的短暫接觸,崔易歡有了判斷。
這個女人並沒那麼聰明。
葉楨提醒,“她不夠聰明,但足夠歹毒,您與她接觸,務必小心。”
在崔易歡接近謝瑾瑤的空檔,她收到沈夫人傳來的消息。
謝瑾瑤的確有了身孕。
李相國以謝瑾瑤腹中是李承海唯一血脈為由,要替死去的兒子扶正妾室。
過幾日便會對外公開,並辦宴會告知眾人。
葉楨將這些也都告知了崔易歡,“她有心交好您,定會請您赴宴,屆時,您帶上綿綿,若有意外,便找沈夫人幫忙,沈夫人會給我傳消息,我會及時去幫您。”
她覺得李家應該不會請她。
崔易歡點頭,突然,“葉楨,往後你便喚我母親吧。”
她是以妾室入的府,扶正的事因各種原因沒辦,也沒同意謝邦去官府備案,可她又是婁聽蘭,葉楨一直敬著她,稱呼上倒是為難她了。
葉楨甜甜喚了句,“母親。”
又道,“母親可是同意操辦扶正宴了?”
隻要扶正了,就算崔易歡年輕,在外葉楨也得稱她一聲母親。
崔易歡搖了搖頭,“不必麻煩了,去官衙備個案便成。”
葉楨笑,“成,我這就去催父親辦。”
先前,她還擔心崔易歡離開侯府,現在同意去官衙備案,成為忠勇侯的妻,她應是不會離開了。
父親一定會很高興的。
崔易歡見她笑得開心,也跟著笑了。
但李恒卻笑不出來了。
蘇家被抄了,闔府下獄。
證據確鑿,皇帝還讓他親自查實蘇家的罪證。
蘇家是他的人,所做之事不少是得他授意,他倒有法子不讓蘇家供出他。
但他懷疑皇帝疑上了他。
還有雲王突然被幽禁,聽說腿還殘了,這倒和謝瑾瑤說的一致,可雲王的腿殘是為救葉楨所致。
可前世葉楨這個時候,被關了起來,又和前世不同,莫非葉楨當真是那個扭轉乾坤之人。
那自己這一世,還能不能如謝瑾瑤說的那般權勢滔天,淩駕於新帝之上?
素來沉穩如山的李相國,今日焦灼地在書房踱步。
“東梧新帝幾時能到大淵?”
有黑影落地,回道,“最多半個月。”
“半個月?”
李恒蹙了蹙眉,莫名覺得這半個月都不能等,得儘快除了葉楨。
就見另一心腹匆匆而來,“宮裡傳來消息,皇後命人活捉大雁,這兩日會去侯府為太子說親。”
“果然是演戲,倒是老夫小瞧了太子。”
李恒眉目深深,良久,沉吟道,“想法子弄兩個我們的人進慈善堂,再讓她們接客。”
他就不信,一個打著仁善名義,實則乾著花樓暗娼之事的女人,還能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