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診出陛下所中之毒,前往雜屋找藥,那藥已被人偷走。”
秦雪聞言瑟縮了下,她沒想到那麼快就查到了那藥。
但沒人能證明是她偷了藥,她咬著牙強自鎮定,卻不想,沒多久雷策便審出兩人,那兩人都證明看到秦雪鬼鬼祟祟往雜屋而去。
雷策眼中殺意迸發,“弑君乃誅九族的大罪,死到臨頭還嘴硬,來人,彈琵琶。”
怕秦雪不知道什麼是彈琵琶,他還好心的解釋,“所謂彈琵琶,便是將受刑者剝去上衣,四肢固定,用利刃在肋骨上來回劃割,如同“彈奏”琵琶。受刑者會痛不欲生,往往百骨儘脫,汗如雨下……”
“不要,不要……”
他還沒說完,秦雪就嚇的失聲尖叫,“我說,我說,是我偷的藥,可我隻是想毒死陳公公。
他死了,我就不用做他的妻,就可以出宮回江南了,那羹湯我是送給他吃的。”
她被雷策口中的誅九族嚇到了,選擇說實話,謀殺陳伴君她情有可原,說不得李相國能保住她的命。
突然,她靈光一閃,忙道,“是陳公公,是陳公公要害死陛下,定是他知道那羹湯有毒,要借我之手毒殺陛下。”
隻要坐實陳伴君謀害天子,那她毒殺陳伴君就不算大罪了吧。
秦雪胡亂想著。
卻聽的皇後的聲音響起,“你給陳伴君送去的食盒,與本宮命人給陛下送去的一樣。
陳伴君得了食盒後,雲王府傳來雲王絕食的消息,陛下憂心,便讓陳伴君前往雲王府看看情況。
食盒被留在禦書房外,先前從未有人給陳伴君送食,小太監便以為所有食盒都是給陛下的。”
皇後沉了口氣,“陛下這才誤食,但於宮中下毒本就是大罪,誤害陛下至龍體有損,更是罪同謀逆。
來人,將秦雪拿下,賜白綾,江南秦家夷三族。”
隨著她話落,被人用軟轎抬過來的皇帝,虛弱道,“雷策,朕命你親自前往江南。”
這話等於認同皇後對秦家的判決。
秦雪嚇的雙眸赤紅,“不是的,我沒有謀逆……”
是王景碩提醒我殺陳伴君,是蘇洛清研製的毒藥,是陳伴君將羹湯給了陛下,和我沒關係,不是我,是他們要害陛下。
可她後頭的話根本沒機會說完,就被人拖了下去。
等李恒得知消息時,朝廷發落秦家的急信已經發往江南駐軍和江南州府。
他想再通知秦家,也晚了。
“混賬,廢物!”
李恒氣的將書案上所有的東西掃落在地。
秦家可是他費心栽培了幾十年的錢袋子,如今卻白白替皇家做了嫁衣。
“如此愚蠢,她怎麼敢毒殺陳伴君。”
便是他都不敢如此草率行事。
李時苓跪在地上,“您息怒,定是有人算計了秦雪,否則以她的本事怎麼可能拿到毒藥,還順利下毒。”
宮裡個個人精似的,秦雪又算不得聰明。
李恒若還想不到這是算計,他這相國也白當了。
這盤棋怕是從秦雪入京後就開始了,且執棋人就算不是皇帝,皇帝也參與其中。
否則,誰能指使的動陳伴君娶妻,誰又敢拿皇帝的身體做文章。
隻他不確定,這件事是針對他,還是僅僅針對秦家。
國庫缺錢,秦雪又屢次露財,很難不叫人心動,若皇帝隻是惦記秦家的錢,說明還沒疑心到他。
若是連他都疑上了,李恒用力捏了捏眉心。
“你不能再留在京城了,你父親他們也得及時離開大淵。”
李時苓驚愕,“可我們能去哪裡?還有湘雲怎麼辦?”
他口中的湘雲是他的親妹妹,秦雪的母親。
李恒不語。
湘雲是秦家主母,是列在皇帝必殺名單上的人,想救何其難。
李時苓急了,“伯父,湘雲是您唯一的侄女,您不能不救她啊。”
見李恒還是不語,他跪著上前,拉著他的衣襟,“伯父,整個皇朝就剩我們幾個了,湘雲他不能死啊,伯父,侄兒求您了,救救她吧。
父親若知湘雲出事,必定受不住打擊的,他自小體弱,這些年一直在外與您配合,是您唯一的弟弟啊,伯父……”
他低聲哭泣哀求,李恒想到打小相依為命的弟弟。
當年皇朝滅亡,他才幾歲,帶著牙牙學語的弟弟逃出來,這些年在大淵掩藏身份,活的小心翼翼。
而他能走到今日人上人的位置,少不得弟弟背後相助……
李恒閉了閉眼,最終開口,“你們儘快前往東梧,湘雲的事我來想辦法。”
再睜眼,他眼底迸發濃濃恨意,“慈善堂那邊該動了。”
皇帝父子敢算計秦家,他便拿葉楨回敬皇家。
嗬!
皇家未來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