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氣結,“郡主的確誤會了,老夫並無那種想法,郡主還想解決眼前事吧。”
他今日真是被氣狠了,理智都喪失了,李恒決定不再開口。
“好,說回眼前事。”
葉楨又看向陸小草,“你沒護著你妹妹嗎?”
若當真是姐妹情深,做姐姐的該護在妹妹前麵才是。
陸小草心下一咯噔,怪她太愛惜自己這張臉,才給葉楨露了破綻。
但她並非沒有應對,她哭道,“我護了,可是那人一把將我推開,我撞在桌子上暈了過去。”
“你暈了,你妹妹成了壞人的目標,可我若沒記錯,你妹妹的容貌遠不及你,你的暈倒並不能阻止遊商侵犯你。
但他反常的沒有動你,而是折磨死了你妹妹,你醒來後,他又從窗台掉落摔死,是嗎?”
這話很不好聽,有些百姓覺得葉楨說的很刻薄,開始小聲議論。
陸小草聽到後隱隱勾了勾唇,帶著哭腔道,“郡主這是什麼意思,我和妹妹經曆了那些,已經夠可憐了,你為什麼言語還要那麼殘忍?
壞人是何心思,我怎麼知道,或許他就喜歡我妹妹那樣的。”
“是,你妹妹的確很可憐,可剛剛李家的事情鬨起來時,我卻看見你還有心思看李家的熱鬨,甚至偷偷理頭發和衣裳。
真正因妹妹的死而悲傷的人,會有心思顧及自己的形象嗎?”
葉楨剛表麵看李家的熱鬨,但餘光一直留意陸小草。
她本就覺得陸小草可疑,看見她的小動作後愈發篤定這個人有問題,甚至那遊商都可能死於她手。
因過來之前,她和謝霆舟就去過雲來客棧,從窗台掉落可能會死,但不一定當場斃命。
除非是如遊商那邊倒栽下來,可這需要很大的概率。
“你胡說!我沒有。”
陸小草心頭有些慌,若百姓順著葉楨的思路,認定她在危難之時不護著妹妹,在妹妹死後更無傷心,那她就會失了百姓同情。
得不到同情就無法利用民憤對付葉楨。
葉楨捕捉到她的慌亂,帶血的指腹撫過她的唇,“你應該是個很愛美的姑娘,我還瞧見你用血抹嘴唇了,可惜沒鏡子,你抹歪了,溢出唇邊了。”
陸小草的確很愛美,聞言下意識摸了摸嘴唇。
摸完才意識到,她剛剛並沒用血染唇,因為她今日要扮可憐,自不能讓紅唇顯得氣色好。
可如葉楨所言,她愛美刻進了她的骨子裡,她是絕不容許唇色溢出唇形的,這才有了下意識動作。
而這番動作看在眾人眼裡,便是她的確用血染紅嘴唇了。
恰好她的唇比開始是紅了。
這就問題大了,眾人開始審視陸小草。
葉楨則繼續道,“你的衣裳雖被扯破,但我相信官差不會不給你衣物遮身,就算官差疏忽,客房裡有床單被罩窗簾桌布等物。
可你卻沒有用,一路破衣爛衫來了慈善堂,為的是讓人看清你身上的傷痕。”
有百姓反應過來,“對呀,尋常姑娘家,遇到那種事,哪個不是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若是先前,大家可能還會想,她定是被嚇壞了,顧不上,可她剛剛都能理頭發,擦嘴唇了。
陸小草被葉楨一點點撕開偽裝。
她有些坐不住了,“你在冤枉我,你害死我妹妹不算,你還想害死我。”
“有沒有冤枉,我們請官府的人來查吧。”
葉楨看向飲月,“去報官,我懷疑真正賣了陸小花和男童的是陸小草。”
“官官相護,你想借官差的手要我的命,這樣你就能推卸責任了。”
陸小草起身,一點點往後退。
恰此時,謝霆舟帶著人過來,“她無須推卸責任,因為此事本就不是她所為,倒是你該好好解釋,為何要攀誣慈善堂。”
陸小草循著聲音望去,見謝霆舟竟將絡腮男抓了過來,瞳孔一縮,扭頭就要跑。
赫連卿坐在巨人肩上,一直盯著這邊,反應最快,喝道,“拿住她。”
他的隨從都是戰場下來的漢子們,不懂憐香惜玉,聞言拔刀就要將陸小草團團圍住。
卿奴還來一句,“主子,要不要踩死她?”
這句話直接嚇的陸小草顯了原形,她一把抽出腰間軟劍,想要趁眾人合力攻擊她前逃出去,可她就算身手再好,也不是那麼多人的對手,最終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