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楨點頭,“嗯,死了,死的很慘。”
她和謝霆舟當時就在房門外,親眼所見。
但無人同情她,都是她咎由自取。
“原本天雷會落在祈年台是不是?”
崔易歡現在也反應過來,謝瑾瑤堅持要葉楨去祈年台的原因了。
謝瑾瑤有前世記憶,定是前世天雷劈了祈年台,所以,她想借此害葉楨。
但葉楨怎麼將天雷引去了觀心閣,她卻不明白,故而問了出來。
葉楨將鐵能引雷,以及讓人在觀心閣屋頂豎鐵棍的事說了。
“天雷擊中謝瑾瑤後,太子便用內力將鐵棍擊倒,再趁眾人救火的時候,將鐵棍銷毀,李恒便很難查出謝瑾瑤被雷擊中的原因。”
葉楨怕崔易歡擔心,同她解釋後續,“但李恒多疑,你的暈倒她定會去查的,往後你小心著些。”
謝霆舟擔心葉楨會冒險坐祈年台,哪怕封印了望柱裡麵的鐵棍,他還是不放心。
故而親自趕了過來,要帶葉楨離開,崔易歡機智立即假裝暈倒。
崔易歡是葉楨義母,她暈倒,謝霆舟這個未來女婿不放心,和葉楨一起送她去休息,也說的過去。
但李恒知道謝瑾瑤故意接近崔易歡,必定會查她。
崔易歡不以為意,“謝邦又不是擺設。”
她更關心的是,“你後麵打算怎麼做?”
葉楨笑,“大白天的無雨無雲,天上突然砸下天雷,那麼多人,又隻劈了明月一個,說明什麼?”
“說明她有問題。”
“對啊,容貌還和死去的謝瑾瑤一模一樣,而且她進相府後,相國先是死了二兒子李承海,後頭大兒子又與相國斷親……”
崔易歡明白葉楨的意思,眼眸晶亮,“她這是害的李相國妻離子散,香火儘斷啊,這哪是人啊,這分明就是禍害人家的妖魔啊。”
李恒得知謝瑾瑤死的消息沒多久,關於相國府的二少夫人是妖孽的消息也傳開了。
他還沒到法華寺,又有一樁事傳開,這個叫明月的女子幾個月前,曾出現在女奴所附近的村莊裡。
當時她渾身是血,似山裡的野鬼,被好心的村民相救,可沒多久,救她的一對母子都死了。
兒子屍骨殘破,被村民在山裡找到,母親則屍骨無存。
這些消息傳開,相國府的二少夫人不隻是妖怪,還是個會吃人的妖怪。
葉楨聽得下人彙報時,也隻是笑笑。
她做這些,不過是以牙還牙,若今日死的是她,那現在被傳成妖怪的就是她了。
就是不知李恒要如何應對。
李恒也是聽著底下人的一路彙報,到了法華寺,臉色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查!二少夫人今日在廟裡做了什麼,去了哪些地方,接觸了什麼人,全都給本相查清楚。”
與其信謝瑾瑤是妖魔,他更信這是一場陰謀。
同時,他也隱約捋明白了真相,應是謝瑾瑤有前世記憶,得知今日有天雷,想害人不成反被害。
還連累了他。
“蠢貨!竟敢瞞著我。”
他在心裡罵道。
原他不打算親自走一趟,可聽到外麵的那些謠傳,他擔心有人拿謝瑾瑤的屍體做文章。
好的仵作是能分辨的出腹中胎兒幾個月,謝瑾瑤是李承海死後一個多月才懷上的。
相國府已被沈氏敗壞了名聲,他不能再讓人鑽了空子。
可他不知,就在他離京沒多久,沈夫人親自告知眾人,李恒與明月通奸,這也是他們母子與李恒斷絕關係的原因之一。
而謝霆舟和葉楨讓人散播謝瑾瑤的事,可不僅僅是為了讓人罵她是妖怪。
其中還有一樁,便是揭露李恒亂倫的醜聞。
先前葉楨同意沈夫人,不拿李恒的醜聞來對付他,以免傷及李承河他們。
可現在他們都已經斷親了,葉楨便百無禁忌了。
故而李恒到時,謝霆舟請的仵作也到了。
得知謝霆舟要讓仵作剖屍,李恒眉心就是一跳,“太子殿下,子不語怪力亂神,明月已死,請殿下看在她替我兒孕育子嗣的份上,留她全屍。”
謝霆舟很無奈,“本宮亦不想如此,但今日天雷實在古怪,無風不起浪,坊間傳言致使人心惶惶,若不弄明白此女究竟為何物,人心難安。”
附近圍觀的百姓皆附和。
他們都想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妖魔。
李恒擋謝瑾瑤屍體前,“殿下,老夫剛喪子,如今唯一的孫兒也胎死腹中,殿下還要將其剖出,是否過於殘忍。
明月已是我李家婦,她今日慘死,殿下不顧我李家意願,強行動她屍身,又是否欺人太甚。”
“放你娘的屁!”
忠勇侯粗暴的聲音響起,“這世間哪有什麼明月,這人分明就是我那該死的前妻與人通奸的產物。
她在我謝家好吃好喝長了十幾年,你將人拐了去,也不知對她做了什麼,讓她好好一個人變成了妖。
現在竟還敢厚顏無恥說她是李家婦,你是給彩禮了,還是叫本侯一聲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