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蘇氏突然衝到李恒麵前,眸色狠厲地要奪李恒手中辭呈。
嘴裡喊道,“我蘇氏女以性命起誓,今日所言句句為真……”
噗!
一柄長劍刺進她的身體。
她竟不覺一絲意外,繼續道,“蕭氏根本沒有明月這個侄女,她就是謝瑾瑤!”
是李恒的護衛見她衝過來,一劍刺進了她的身體。
蘇氏嫁入相府多年,對此早有預料。
她活不成了,李恒對她動了殺心,就算她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
葉楨說可以幫她離開庵堂,可她能去哪裡?
她過慣了富貴日子,也吃不得苦,與其如此,不如早死早投生。
也能用這條命換母親和妹妹活命,縱然蘇家多算計,母親和妹妹卻是對她有幾分真心的。
女子流放會有什麼下場,她生在官宦之家,聽過不少。
她希望母親和妹妹能活著,就算免不了要死,她也希望她們能死的有尊嚴些。
倒地時蘇氏轉身看向謝霆舟,眼底滿是祈求。
李恒失言,眼下能救母親和妹妹的隻有太子了。
而她今日出來指認李恒,也算是幫了太子吧。
見謝霆舟微微點頭,蘇氏笑了,眼裡有淚水滑落。
她一手扶著腹部長劍,一手指天看向李恒,“我蘇氏女敢指天發誓,若今日所言為假,永墜阿鼻地獄不得輪回。
你李恒敢發誓,明月不是謝瑾瑤,你與她無私通,否則此生所求皆成妄想……”
血水自她嘴角溢出,她朝李恒靠近一步,“你敢嗎?道貌岸然之鼠輩,孬……種……”
蘇氏死了!
死在了相國府護衛的劍下。
李恒倒退一步,“殿下,老臣究竟如何得罪了您,您要如此逼迫老臣。
蘇氏在庵堂好好的,您為何要放她出來,讓她白白丟了性命。”
“本宮今日才知,李相國竟有如此顛倒是非的好口才。”
謝霆舟眸色發沉,臉上卻帶著笑,“既如此,那便回京一樁樁一件件說個明白,出發。”
葉楨放出蘇氏,謝霆舟的確知道,但蘇氏會死,在他意料之外。
因她先前那般貪生,而葉楨也承諾,隻要蘇氏此番指認李恒,她便送她離開庵堂。
李恒被忠勇侯推著上了馬車,一行人往京城方向而去。
皇宮裡,皇帝得知這邊的消息,很是震怒。
“朕從前怎麼沒看出來,哪啊老匹夫竟如此厚顏無恥和膽大包天。”
事情都被指出來了,竟還妄想攀咬太子和皇家,真當他皇家好欺負的不成。
“你去。”
皇帝指了指陳伴君,“你帶著禁軍和仵作醫者親自前去,朕今日還真要解了這屍身,看看他究竟有何話說。”
想了想,又道,“讓蕭國公也去,給朕好生看清楚,那女子到底是不是他親戚,若有個妖孽親戚不上報,他蕭家也不必在京城呆了,去嶺南給朕種荔枝去吧。”
皇帝當真氣死了,叉著腰大口喘氣。
陳伴君看自家主子都氣成這樣了,哪裡敢耽擱啊,甩著小顛步就帶著人出宮了。
因而比李恒還要早些到相國府。
相國府因著他們的出動,早就圍滿了人,他們都想看看被雷劈死的妖怪,究竟是什麼樣。
沈夫人也到了。
在她說出李恒和謝瑾瑤的事情後,她就做好了被李恒清算的準備,與其等著人上門,不如主動過來。
赫連卿擔心外祖母,叮囑他的卿奴大寶貝護好外祖母,卿奴最是聽赫連卿的話,鐵塔似的站在沈夫人身後。
賀銘也來了。
扶正宴後,他就知道謝瑾瑤還活著,並做了相國府的二少夫人,氣的狠狠捶了自己幾下,到未婚妻墳前跪了一晚,立誓要再殺了謝瑾瑤。
他還沒想出更好的計劃,得知謝瑾瑤又死了,還是被雷劈死的,雖覺痛快,卻也遺憾不是親手報仇。
因而得知要證實謝瑾瑤身份時,他當即就告假趕了過來。
明月是不是謝瑾瑤,他最是清楚。
拖著屍體的板車一到,他便大步上前,在相府護衛阻攔不及時,快速掀了白布。
頭顱已成黑炭,瞧不出相貌,賀銘掃了一眼,便欲伸手去抓謝瑾瑤的胳膊。
“住手。”
相府護衛阻攔,“你想做什麼,不得對二少夫人不敬。”
賀銘知道,多說根本無用,隻有將證據擺出來。
謝瑾瑤自進女奴所,他便一直看著,她身上有哪些傷,他最清楚不過。
其餘外傷用上好膏藥都能去除,但肘彎處被其餘女奴咬掉的一小塊皮肉卻很難複原。
賀銘直接去擼謝瑾瑤的衣袖,相府護衛自然不讓,兩方很快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