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後,忠勇侯接手,也是與東梧不分高下打了多年,若非殷九娘竊取情報,兩國隻怕還在打仗。
那樣,大淵就得麵臨東梧和西月同時進攻,日子又豈能好。
至於大魏扶持東梧,自然也不會疏忽了大淵,畢竟大淵才是葉驚鴻母女的國家。
眾人這樣想著,便見時無暇拿出一本冊子,雙手奉上,“這是我大魏司農局編纂的各種農作物的種植方法。”
皇帝眼眸一亮,接過冊子翻了翻,眼底歡喜險些溢出來,這冊子上寫的可不隻是紅薯和土豆,還有許多旁的糧食蔬菜品類。
莫非,大魏還會送他們彆的種子。
時無暇笑道,“其餘物品,包括改良的犁耙等農具,皆在運來的路上。”
頓了頓,她又從懷中拿出一張圖紙,“這是我大魏新研發的一款弓弩圖,射程和威力都遠勝尋常箭弩,今日送與陛下,以謝陛下娘娘對我家阿妹的照拂。”
看完圖紙後,皇帝眼睛都笑眯了。
他發誓,他願意以後將葉楨這個兒媳供起來,隻要她想要的,他無不可給她。
有了大魏給的這些,大淵何愁不能壯大。
沒想到驚喜還在後頭,時無暇又道,“陛下若不嫌棄,可開通與大魏海上貿易,促進兩國經貿來往。”
這樣,往後阿妹回家也更方便了。
戶部尚書最先坐不住了,“若真能如此,那就太好了。”
便是他們沒去過大魏,也聽聞過大魏的繁榮,能與之互貿,先不說大淵的國庫能豐盈,就是臨海地區的百姓們,也不愁沒飯吃了。
經濟,軍事,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這活脫脫一條金大腿啊。
皇帝豈有不抱的道理,忙也笑道,“那便多謝時兄和時姑娘了,是我謝家有福氣,能得如此良媳。”
時晏給大淵這麼多好處,全是看在葉楨的麵子上啊。
可先前……
“說來是朕愧疚,竟未察覺葉正卿夫婦的野心,讓昭寧吃儘苦頭。”
後頭猜到葉楨身份,也因沒證據不能輕易動作。
時晏不是個難說話的人,他自己也是日理萬機的,明白為君者的各方衡量。
並不與皇帝計較此事,但,若往後皇家敢虧待他的女兒,那就彆怪他帶著女兒回大魏了。
其實,現在也很想帶女兒回去,可他打聽過了,女兒中意昭臨太子。
他沒儘到父親的責任,自不能擺出父親的架子,胡亂乾涉女兒的感情。
隻想著事情做完,早些散了,好回去和女兒敘話。
皇帝看出他的心思,也想著早些結束宴會,總歸霍湛已當眾允諾兩國休戰。
隻需改日雙方再簽訂友好盟約便可,而他也需見見李恒。
至於霍湛,他對今晚的宴會也無留戀,倒是有些想見殷九娘。
葉楨如今身後有強大依仗,她又維護自己的師父,若她阻攔自己和殷九娘,自己追妻之路怕是更難走了。
不過,經過今晚一事,他倒是覺得可以提一提李恒了。
便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這是葉將軍戰死那年,前朝皇帝給我的密信。”
信中是交代他前往沼澤圍困葉驚鴻一事。
“這次東梧內亂,霍某偶然得知,當初是有人與東梧帝密謀了沼澤禍事。
隻不過事情過去多年,前朝皇帝已死,霍某還未查出那人是誰,但想來葉雲橫沒有與前朝皇帝聯絡的本事。”
他不好明著提李恒,隻能委婉提醒。
敵國皇帝豈是那麼容易接近的,何況,葉雲橫不過是軍營小小將領。
話已經說了,信不信在皇帝。
殿中不少人想到了李恒。
剛剛葉楨說,葉雲橫是李恒的義子,那說明李恒早已知道葉雲橫還活著。
既知道,為何從來不提。
葉雲橫又為什麼是李恒的義子,先前從未聽說這兩人有交集。
皇帝早已從謝霆舟處得知了內情,隻不過礙於無證據,眼下霍湛倒是給了他由頭。
“來人,傳李相。”
而這個時候的相國府,兵戈相撞。
一刻鐘前,一群黑衣人突然衝進相府,提劍便殺,相府奴仆死傷無數。
李恒大腿也中了一劍,而蕭氏更是被刺客一劍割喉。
“快,給夫人請大夫,請大夫啊。”
李恒抱著蕭氏的屍體,哭的聲嘶力竭,“究竟是誰欲取我性命,究竟是誰容不得我李家。
我李家如今就剩我們兩個半截身子入土之人,為何還要如此趕儘殺絕,連個婦人都不放過……”
刺客還在攻擊,相府護衛攙著李恒,“相爺,夫人已經去了,您先隨屬下前往安全之地,等解決了這些狂妄之徒,我們再來替夫人報仇。”
李恒在護衛的勸說下,隨著他一並逃往門外,街上頓時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