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四平八穩的太子爺被新婚妻子這樣一問,心裡有些發虛。
會是會的,文先生恨不能把他當麵首教了,但也是理論。
不過嶽丈都能將他提溜出去教學,嶽母定然也教過楨兒的。
他垂眸低問,“嶽母可有婚前提點你?”
葉楨點頭。
給她看了許多圖冊,算是提點吧。
謝霆舟勾唇,聲音魅惑十足又帶著點委屈,“那你教教我,好不好?”
葉楨隻當他是真的一點不會,她記得兩人第一次親吻時,他亦是生疏得很。
謝霆舟潔身自好,身邊是從沒出現過女人的,所以葉楨沒懷疑。
想到母親說,男子很在意那方麵的表現,他這般示弱,應是怕自己表現不好損了顏麵。
葉楨隻得摳摳搜搜將藏著枕頭底下的小冊子拿了出來,移開視線遞給謝霆舟,“你看看……衣櫃箱籠裡還有。”
母親就差把市麵上所有相關的書冊都找來給她了。
謝霆舟也受過冊子教育,但他起了促狹心思,翻身坐起,將葉楨整個圈在懷裡,“我們一起看。”
龍鳳花燭很亮堂,葉楨被他押著又看了一遍,屋裡的氣氛越發的溫熱起來,身後貼的胸膛滾燙似鐵。
葉楨不想再看了,便側頭挪開了視線,恰好有溫熱的唇湊上來。
一切好似水到渠成。
沒有傳說中的劇痛,葉楨覺得尚可承受,但也反應過來,太子爺不是不會,而是做足了功課。
他在故意逗弄自己。
葉楨氣得一口咬在他臉頰上,“你騙我。”
謝霆舟忙求饒,“乖乖,臉有傷明日真就見不得人了,除了臉,隨便你咬。”
語氣裡透著曖昧。
葉楨想著真把他臉咬出印子,丟人的也是自己,便轉到他胳膊,咬出兩排牙印才罷休。
剛成婚就開始騙他了,得讓他長個記性。
還有他一個黃花大閨男為什麼懂那些?
謝霆舟也咬她,隻不過沒舍得用力,期間還不忘將時晏拉他去學習的事解釋了下。
葉楨暖心的同時,又覺得羞臊得慌,見男人還在咬自己,便也化身成母狼,反咬了過去。
兩人又打了一架。
葉楨想去洗澡。
食髓知味的謝霆舟眼眸亮晶晶,“乖乖,你知道我自小為何功課都極好嗎?”
突然扯到這個話題,葉楨有些懵。
這跟她要洗浴有何關係?
就聽得不要臉的太子爺說,“因為我常溫故而知新,好的書,常溫常新,太子妃,咱們再鞏固鞏固,好不好?”
葉楨這本書又被讀了一遍,才如願去洗浴。
翌日,兩人都起得很晚。
皇帝是個體貼的老父親,昨晚便讓人傳話,今日不必請安,隻等三朝回門後再見。
也就是說,回門前,他們新婚夫妻可在東宮隨意,等回門那日去見了嶽父嶽母,再來老父親跟前請安便可。
皇帝想著兒子年後就要接任江山,還特意將太子手頭的不少事接了過去。
他站好最後一班崗,也讓兒子成為新的牛馬前,先好生歇歇。
若能叫兒媳懷上,那就更好了。
得知新婚夜,洞房裡鬨了大半夜動靜才消停,皇帝老懷甚慰,好似看到胖乎乎的孫子孫女蹣跚學步搖搖晃晃撒著雙手朝自己要抱抱。
故而這日的早膳都多喝了一碗粥,可好心情很快被打斷。
皇後死了。
七竅流血,大小便失禁,死在了木桶裡。
皇帝讓仵作看了看,並非中毒,是活活氣死的,死前眼珠子都沒閉上,臉上獰猙扭曲,想來是葉楨成婚給她的刺激太大。
“先壓著,等太子他們回門後再公開。”
皇帝不願這件事毀了太子新婚的好心情。
但自己卻再難開懷,可又覺得皇後不值得他多思,索性將所有精力都投身到政務上。
化身拚命三郎。
其實謝霆舟和葉楨當時就得到消息了,兩人都沒說什麼,皇後自己作死,落得今日下場一點都不冤。
“有些困了。”
謝霆舟用過午膳後,掩嘴佯裝打了個哈欠,問葉楨,“你午睡嗎?”
葉楨雖有疲倦,但早上醒得晚,現在不睡也行。
主要擔心謝霆舟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想在東宮轉轉,消消食。”
笑話,她可不想將來被人笑話白日宣淫。
謝霆舟見她一本正經就要往外走,絲毫沒陪他的意思,隻得也跟上,牽住她的手。
“那我陪你。”
走累了就該休息了。
但葉楨猜到他心思,大有一副不到天黑不回宮殿的架勢。
她指著一棵海棠樹,“我們初遇時,正是海棠花開的時候,滿樹的粉色,我真是愛極了。
就想做個采花賊,折幾枝帶回客棧養著,沒想到卻遇上你被追殺,害我連花都沒來得及踩,隻能帶著你逃命。”
謝霆舟當時九死一生,倒沒留意葉楨出現在那是為做什麼,便道,“那我多種些,往後它們開花都是我還你的。”
葉楨點頭,“好。”
又看了眼已經長成的粗壯的海棠樹,“再在這裡打個秋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