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為了不愛自己的男人耽擱。
葉驚鴻明白了,“所以,你要讓他知道,他不急著娶你,有的是彆的男人急著娶你,你不是非他不可。
等他以為要失去你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還有機會,這樣才會真正重視珍惜。”
時無暇拿腦袋蹭了蹭葉驚鴻脖子,“還是我義母聰明。”
“你這小滑頭。”
葉驚鴻嗔笑。
心裡卻認同時無暇的做法。
無暇那麼好,不能任由人挑揀。
隻要兩人有情,誰規定男子一定要強過女子呢,隻要兩人相處得舒服就行,但顯然兩人還有點問題。
就是不知事情最終會如何。
時無暇做好接受一切可能的準備,心裡倒無多少擔憂,同葉驚鴻撒嬌。
“義母,這可怨不得女兒,女兒可是義父一手教導出來的,女兒若是小滑頭,義父便是老狐狸,都是您的心頭寶,嘿嘿。”
她這樣的自信陽光。
葉驚鴻實在喜歡,她有時會想,若葉楨自小也得到足夠多的愛,定然也會長成時無暇這樣的性子。
不過,女兒如今也是越發的好了。
想到女兒,她眸色都柔和了許多,“等過些時日,我們再給你妹妹去信,讓她試探試探謝謙,讓她佯裝有給謝謙指婚的打算,看看謝謙是何反應。”
時晏接話道,“若他拒絕楨兒指婚,我們再將你要相看的事傳去大淵。
同時給女婿去信,彆輕易給謝謙假。”
縱然他當真喜歡無暇,也得好好磨磨他的性子,男人在心愛的人麵前,要什麼尊嚴。
處處講尊嚴,說明還不夠愛。
時無暇笑得沒心沒肺,一手摟一個,“好,女兒就看看那呆頭鵝急不急。”
呆頭鵝能不急嗎?
沒追到時無暇,又有公務不得離京,呆頭鵝急的恨不能一天就將手上所有的事做完。
他想再等等成親,可也怕好姑娘真的跑了,就想著忙完手頭的事,去一趟海島,同時無暇明明白白確認心意。
但不知為何,手頭的事一樁接一樁,好似永遠做不完。
以至於素來情緒穩定的他,最近脾氣都不好了,睡眠也不及從前了。
這大半年,時無暇常來找他,好些日子沒見到人,他開始不習慣了。
夜裡睡前有看書的習慣,現在怎麼都看不進去了,要不就是好好的文字突然活了,開始拚湊成時無暇的臉。
甚至有次還做了個羞羞的夢,驚得他連念了幾遍清心咒,又罰自己麵壁了半個時辰。
就這樣稀裡糊塗的過了幾個月,沒收到時無暇的一點消息。
卻聽得燕王妃說,皇後召了燕王妃進宮,問及他的婚事,說是過些時日有百花宴,想讓京中未婚男女都出席,相看相看。
“兒啊,你說會不會是時家要給時姑娘擇婿,不同意你跟時姑娘,才讓皇後娘娘過問你的婚事啊?”
燕王妃很擔心。
她是看出來了,兒子這些日子狀態不對,往日一舉一動都沉穩的人,最近時常像炸毛的貓。
雖覺得是兒子自找的,但到底心疼兒子,也是真的覺得時無暇那樣的性子配兒子是真好。
謝謙心下一沉,“母妃,兒子去跟陛下告假。”
毫無意料,謝霆舟尋了由頭不批。
謝謙隻得去赴宴。
皇家如今人數不多,他是燕王世子,最近又得皇帝看中,想與他結親的自然也不少。
有的姑娘條件實在不錯,但呆頭鵝提不起興趣,全讓燕王妃給拒了。
燕王妃一輩子和善,為了兒子不得不得罪人呢,氣得指使老燕王,“你給我揍他。”
老燕王打哈哈,“我最近胳膊不行,使不上力,要不還是王妃來。”
燕王妃氣得翻白眼,她要舍得自己動手,哪裡還需要這老登來。
同時又反思,是不是他們太縱容兒子了。
夜裡,老兩口商量著怎麼給兒子一個教訓,商量了幾日都沒想出招來,就聽到時無暇在相看的消息。
兩人急得忙去找兒子。
卻發現兒子已經留信跑了,連告假都沒有。
因謝謙已經明白過來,那些差事不是非他不可,是陛下有意拖著他,不讓他離京。
他不清楚這是攝政王的意思,還是時無暇的意思,想到這可能是時無暇的意思,謝謙就心口難受的緊,連歇息都不敢,風塵仆仆到了海邊,連夜租船去了海島。
卻見到時無暇和一男子在一處,笑的陽光明媚,頓覺天都要塌了,再也顧不得君子風度,快步上前,單膝跪下了,“無暇,我來下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