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此舉,無疑是幫林家解了圍!孫廉心中又驚又怒,但麵對墨淵,他不敢有絲毫造次,隻能咬牙咽下這口氣,轉而道:
“既然墨家主開口,這第一件事暫且不提。那我們說說第二件事。”
大殿內氣氛再次緊繃。第一件事就如此驚心動魄,第二件事恐怕更不簡單。
孫廉對身後的孫昊使了個眼色。孫昊立刻上前一步,臉上帶著怨毒和一絲瘋狂,指著大殿外的方向,厲聲道:
“第二件事,就是關於那贅婿秦陌!他心狠手辣,廢我修為,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孫家便要向他討個公道!請林家立刻將這凶徒交出,由我孫家處置!”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齊刷刷地投向庭院中那張桌子——那個始終安然靜坐的青衫少年身上。
這才是孫家今日真正的目標!之前的礦脈之爭,或許隻是開胃菜!“
無恥!”林婉兒氣得嬌軀微顫,就要起身爭辯。而坐在秦陌身旁的墨雲,眼中則閃過一絲冷芒。
宗族大殿內,林冠雄等人麵麵相覷,此事涉及秦陌,他們一時不知該如何表態。
交出秦陌?且不說老太君的態度,光是墨家方才的立場就耐人尋味。
不交?豈不是直接和孫家撕破臉?就在這氣氛凝滯的時刻。
“嗬。”一聲輕笑,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從墨淵口中發出。他緩緩站起身,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了孫廉和孫昊身上,那眼神,如同在看兩個跳梁小醜。
“孫家主,你兒子修為被廢,緣由為何,你心知肚明。
技不如人,尋釁在先,落得如此下場,已是秦先生手下留情。
你不知感恩,反而攜怨報複,甚至跑到林家壽宴上來撒野……”
墨淵的聲音逐漸轉冷:“你是覺得,我墨淵在此,是來看戲的嗎?”
“還是你覺得,你孫家攀上了不知真假的魏家關係,就可以不把我墨家放在眼裡了?”
最後一句,已是聲色俱厲,一股久居上位的強大氣勢陡然爆發,籠罩整個大殿!
孫廉渾身一顫,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他最大的依仗被墨淵輕描淡寫地戳破並無視,此刻麵對墨淵的怒火,他隻覺得如同泰山壓頂,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墨……墨家主息怒!孫某……孫某絕無此意!”
孫廉冷汗涔涔,連忙躬身行禮,聲音都在發抖。
孫昊更是被這股氣勢嚇得倒退兩步,險些癱軟在地。
墨淵冷哼一聲,不再看他們,轉而麵向老太君和林冠雄,語氣緩和下來:
“老太君,林族長,今日是喜慶之日,不宜被些許宵小擾了興致。依墨某看,還是請不相乾的人離開為好。”
這話,已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林冠雄立刻會意,精神大振,挺直腰板對孫廉冷聲道:“孫家主,請吧!我林家不歡迎鬨事之人!”
孫廉麵如死灰,知道今日已徹底一敗塗地。他狠狠瞪了不爭氣的兒子一眼,又怨毒地瞥了一下庭院方向,最終不敢再看墨淵,拉著孫昊,灰溜溜地轉身就走,連句場麵話都沒敢再說。
來得囂張,去得狼狽!目送孫家父子如同喪家之犬般逃離,大殿內外,先是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陣陣壓抑不住的議論聲。
所有人的目光,在墨淵、林家人以及庭院中那個自始至終連姿勢都未曾變過的秦陌身上來回掃視,充滿了震撼、猜測和不可思議。
誰都明白,今天孫家栽的這個大跟頭,表麵上是墨家強勢介入,但根源,似乎都指向了那個被他們視為廢物的贅婿——秦陌!
林婉兒長長舒了口氣,拍了拍胸脯,美眸異彩連連地看向秦陌,卻發現姐夫依舊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剛才那場因他而起、又因他而終的風波,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他甚至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湊到唇邊,輕輕吹了吹熱氣。一場看似要將林家壽宴掀個底朝天的風波,就在墨家家主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語中,煙消雲散。而真正的風暴眼,卻寧靜得如同深潭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