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洛瑟脫口而出。
那是顧倦顧訣又不是彆人。
在這異星他鄉,她固然會對照顧自己的沈錯產生依賴感,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在她的心裡怎麼比得過顧倦顧訣呢?
沈錯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為什麼不?”
洛瑟瞬間開始後悔,在玄關的時候她穿好鞋就該直接離開,既然她沒有打算負責,那麼她就不該介入他的因果,扮演他的救世主。
洛瑟推開他坐了起來。
她冷下神色,說出的話無情又冷漠,比他腦域中最冷冽的風雪還要冷漠:“沈教授,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可是我愛我的獸夫們,他們才是我想要共度餘生的人。我怎麼可能因為你放棄他們?”
沈錯的神色毫無波瀾。
可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背僵硬著。
如果洛瑟此刻再打開光腦看一眼,就會發現他腦域中的雪下的比平日裡都要大都要急,簡直要把那棵雪蓮直接淹沒。
“……”
他連難過都如此隱忍。
隱忍到洛瑟甚至沒有察覺,她怕他還沒死心,還沒有從那些藥物副作用裡清醒,還是腦子昏了頭的,在這特殊時刻把自己作為救命稻草來利用。
所以洛瑟咬咬牙繼續道:“你說的沒錯,你就是個oser。你通過藥物成癮來讓自己戒除那些悲觀情緒。現在藥瓶打翻了,不讓你繼續吃藥,你就把我當做新的成癮藥嗎?”
“你的表白是真心的嗎?”
對,就是這樣。
洛瑟心中是有一團怒火的。
他此刻的表現與平日裡迥然不同,她當然知道他剛受過重創,他處於一個比較低落的狀態裡,但是憑什麼她就要接受他如此不真誠的告白呢?
還讓她跟顧倦顧訣離婚。
他也太過狂妄了些。
沈錯的眼睫顫了一下。
“……對不起。”
其實洛瑟沒有說錯。
他就是在尋找藥物成癮的替代品,他想如果現在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他戒除藥物成癮,那麼——
隻能是洛瑟。
他貪戀她的溫暖與柔軟。
貪戀到甚至願意戒除其他成癮物。
沈錯很慢地、卻又很堅定地對洛瑟說:“但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否認我的真心。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沒有想過——”洛瑟打斷了他的話,話匣子一旦打開了,後麵的所有拒絕都順理成章,都能尖銳地刺破他的所有堅強偽裝,“——沈教授,我也該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一句稱呼就瞬間將兩人距離拉遠。
沈錯心口又狠狠顫了一下。
然而她接下來的話更是不留情麵——
“你還記得我們的實驗賭局嗎?”
“我承認,在這些日子裡為了贏得這場賭局,我確實對你進行了一些堪稱‘玩弄’的行為,如果這些事情真的讓你產生了情感錯覺,我道歉。”
“為什麼要道歉?”沈錯問道。
他都知道的。
他當然知道,甚至那場賭局還是他主動提起的,洛瑟能有什麼錯呢,錯在對他提出的實驗太認真,還是錯在願意陪他玩?
陪他玩難道會是錯嗎?
不是!當然不是!
他腦子裡想起那支還戴在他手上的腕表,那些實驗室裡的宣言,還有他們之間的那些親密的接觸。他不在意,甚至他很喜歡。
喜歡到甚至怨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