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倦啪嗒一聲關掉了光腦。
他躺在床上閉眼了三秒鐘,又忍不住睜開,他的貓耳不受控製地微微顫動著,這是猞猁雄獸緊張興奮時的狀態。
這篇帖子非常奇怪。
但是他還想再看一眼。
……
【喜歡不是無跡可尋的。
我們認識了18年,也就是6570天,也是小時,比天琴座α星到牽牛星的距離還要遙遠。
在這個距離璨若星河的生命裡。
我曾不止一次地怦然心動。
然而回顧起第一次心動,竟然已經是好幾年前,我們正在公民轉職時候了。
當時安排轉職的鬃狼雄獸翻閱著我的身份資料——
“雌獸?”
“聯邦學校老師對你的評價很高。創造力不錯、手工活不錯、耐心細致……噢不過我們對雌獸轉職不看這個。”
“你有一張符合所有雄獸對妻主幻想的臉。”
“或許星球外交委員會更適合你。”
我承認這張臉曾經給我帶來過很多好處。
雄獸們總覺得我高冷不好親近,仿佛下一刻就會扼住他們最脆弱的後頸,霸道又偏執地入侵他們的腦域。
但實際上的我——
溫吞、不擅長和人溝通、很容易臉紅。
這張臉讓我省了不少與雄獸的社交麻煩。
但是這一次卻為我帶來了困擾。
我漲紅了臉,抗拒的聲音因為緊張而變得軟綿無力:“……我不想去星球外交委員會,我並不擅長處理這些。”
鬃狼雄獸卻笑了起來。
那笑容讓我有些不安。
他固執地幫我下了斷論:“不,你想的。”
“沒有雌獸會不喜歡這個崗位。”
“進入星球外交委員會,你能拿到每月2萬星幣的薪資,你能見到全星際最優秀強大的單身雄獸,你甚至可以嘗到最新鮮的外星球美食,包括被炒出天價的浮蟹膏……”
鬃狼雄獸說著流下垂涎的口水。
並且同時他抬手拿起了機器,準備在我的轉職安排證件上,蓋上“星球外交委員會”的鋼戳。
我驚慌失措地伸出手去阻擋。
就這樣,鋼戳蓋在了我的手背上,疼痛感讓我的眼淚頃刻間落下。
鬃狼雄獸也驚慌地站起身來。
“是你自己要撞上來的!不關我的事!”他吼叫起來,吸引了周圍獸人的注意,我攥著受傷的手沒有說話,他卻又大聲指責道,“……這個雌獸自己腦子有問題!我隻是在幫助她轉職!星球外交委員會這麼好的職位,她竟然還不滿足!”
“……”
我沉默著。
但是我不是故意不想說話。
而是因為雌獸的身體對痛感更敏銳,我必須用儘全身力氣咬緊下唇,才能止住要溢出口的哭聲。
我不想讓自己顯出雌獸的脆弱,這會讓我更加狼狽。
周圍獸人對我指指點點。
他們沒有看見事情的全貌,卻因為鬃狼獸人的嗓門比我大,就直接做出了判斷:
“星球外交委員會都不滿足?就算長得漂亮。也不能這樣為所欲為吧。”
“她這種雌獸我見過,是永遠得不到滿足的。我叔的妻主還沒她好看呢,我叔都快把小行星摘下來送她了,她還是冷著臉說不喜歡。”
……
這些指責讓我的耳尖泛起紅來。
鬃狼雄獸見到周圍獸人態度,嗓門又大了起來:“我知道你們雌獸嬌貴!但是這件事是你的問題,就算告到聯邦警局,我也是占理的。”
我不明白,為什麼雄獸們總是偏執地,聽不進彆人的話。
我是個由聯邦撫養長大的孤兒。
當時的我還未成年,嗓門也比不過一隻成年雄獸,沒有人會幫我說話,也許我注定要在彆人偏執決定上,錯誤地在不適合自己的崗位上待上幾十年。
我垂眸咽下有些委屈的淚水。
“讓你選什麼就選,我做轉職服務這行十幾年了,我的建議會錯嗎?”鬃狼雄獸神色囂張地再次舉起了機器,他對我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這次沒有手伸過來的吧?”
然而就在他的鋼戳即將蓋上證明本的時候。
一個拳頭砸在了他輕蔑的笑容上。
瞬間將鬃狼雄獸掀飛了半米高。
“……猞猁臭崽子!!你敢打我!”
我愕然抬眼,在眸中閃爍的淚光裡,看清了那個身影。
——是猞猁哥哥。
他擋在我麵前,對著鬃狼雄獸嗤笑一聲:“……打的就是你!”
鬃狼雄獸怒意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