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瑟起了個大早去隔壁敲門。
顧倦臉色很臭地開門,“你們是不是瘋了,約會起得比雞叫還早。談戀愛這麼認真,市政部門會給你們發錢嗎?”
洛瑟用腦袋頂開擋門的他。
從他的胳膊肘下鑽了進去,環望四周,“顧訣呢?”
顧倦環臂抱胸,說著風涼話:“啊。跟你一樣,想到要約會興奮地睡不著,一大早就起來收拾東西走了。”
洛瑟微愣,“這麼早?”
顧倦看著她失落的樣子,幸災樂禍地笑:“怎麼,他沒帶你麼?”
洛瑟瞪了他一眼。
“你最近,特彆討人厭。”
“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在顧倦愕然的眼神裡,洛瑟昂首離開。
她胸口悶悶的,不想回獸屋。
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就開始沿著周圍的小路散起步來。
她沒有想到會錯過給顧訣送行。
明明說好了今天送他的呀,他起得這麼早就走,肯定是為了避開自己吧,洛瑟孤零零地站在路邊有些難過,就連每天陰惻惻躲在角落的雌獸也不見蹤影。
這天大。
這地大。
可偌大的獸人世界裡,怎麼她的朋友越來越少呢?
洛瑟還是沉不住氣。
她掏出光腦給他發消息:【就這麼走了?】
她等了好一會兒,顧訣也沒有回複。
洛瑟腦袋垂得更低了。
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然而就當她走到獸屋門口,準備打開門回家的時候,光腦突然震動了一下。
顧訣發來了一張圖片,是他背著登山包踏上星艦的背影,顧訣:【打工打工打工~。】
洛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背影是有點小帥的。
構圖從下往上仰拍,把他的身軀拍得很高大,而他麵前是星艦落地窗外的星辰大海,一看就拍的很用心。
但是洛瑟會聯想到。
他將光腦放在地上,費儘心思尋找構圖,設置好自動拍照,凹好造型拍好照,再回過頭來撿起光腦,很在意地一點點修飾照片細節。
還是那個臭屁少年。
顧訣:【等我回來。】
……
顧倦今天是被顧訣吵醒的。
從那個旖旎的春光明媚的夢裡被吵醒,手上甚至還殘留著夢裡纖細柔軟的觸感,這讓他厭棄又煩躁。
“又是顧訣在想洛瑟了。”
“這該死的雙子心靈感應。”
顧倦這樣告訴自己。
但是他還是煩躁。
“顧訣對洛瑟的癡迷有點過分。”
“已經開始影響我的正常生活。”
“要不要跟他說一聲,讓他收斂一下自己?”
顧倦坐在床上,神誌不清地糾結。
他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把話吞了下去,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些話有些難以啟齒。
旁邊顧訣收拾東西乒乒乓乓地響。
他看著他那向來愛懶覺的弟弟,一反常態地早上五點多就起床收拾東西,他拿了個很誇張的巨大登山包,塞了一堆衣服進去,最後還不忘熱了個昨晚吃剩的包子。
然後把包子也塞進登山包裡。
包子還在冒著熱氣,他就這樣背著包走了。
顧倦冷眼看著覺得他有病。
戀愛期間的人行為都這樣不合常理。
但是當他坐起來腦子清醒了一點,又回想起剛才顧訣收拾登山包,他似乎還塞了帳篷睡袋進去,他和洛瑟……要去銀木森林過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