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瑟也沒有想好寫什麼。
所以她決定獨自去銀木森林逛逛找素材。
兩周的約會,讓她對銀木森林的許多路也變得熟稔起來,她輕車熟路地走進森林,上爬,左拐,瞧見一顆十分顯眼的曾攀爬過的巨木,再往前。
等等。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龜背竹後麵——
又有一個戴著七彩發卡的腦袋啊!
她不是已經死心了被嚇跑了嗎?
瓢蟲雌獸破天荒地朝她方向爬過來,對她露出一個熟悉的陰惻惻的笑容,“喜,喜歡。”
“……你彆過來啊!”
洛瑟驚慌失措,發足狂奔。
然而這一跑就驚起萬千飛鳥,驚得溪流邊喝水的小動物,掬水的手都僵在半空中愣住,它們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危險沒有在它們周圍,於是又嘬嘬嘬地繼續喝起來。
隻是心裡感慨,啊,又是哪個倒黴蛋遇到自己天敵被追殺了吧。
洛瑟這個倒黴蛋。
被一顆巨木裸露的樹根絆倒,摔了個狗啃泥,她狼狽地癱坐在地,被自己手上的擦傷疼得齜牙咧嘴,然而更令她絕望的是,瓢蟲雌獸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瓢蟲雌獸衝著洛瑟露出陰惻惻的笑容,“喜歡。”
洛瑟滿臉絕望。
她指向自己的鼻尖,“我嗎?”
瓢蟲雌獸臉頰泛紅地點頭,“喜歡,你。”
洛瑟覺得天都要塌了。
也沒人說過蟲族雌獸會喜歡雌獸啊!!
她也會啃掉她的腦袋嗎?
秉著“死道友不死貧道,死竹馬不死風華正茂的我”的原則。
洛瑟磕磕巴巴開口,“商量個事,你還是喜歡顧訣行不行?他腦袋大比較好吃,我,不好吃的。”
瓢蟲雌獸眼裡閃過一絲茫然。
“顧,訣?”
她說話有些遲緩,像小孩子說話。
洛瑟從她那為數不多的星際知識裡搜刮了解,蟲族是真·生存本能驅使的生物,他們能夠為了團體毫不猶豫地犧牲,會堅定地執行蟲後的所有指令,一切行為都為了種族的繁衍生存。
他們沒有個體。
是比雄獸還要更感情漠然的存在。
但是瓢蟲雌獸這種,雌獸與人族混合基因的東西,到底更偏向哪一種,洛瑟還真不知道。
瓢蟲雌獸念叨著顧訣的名字,好像終於明白那是這些天她跟蹤雄獸的名字,於是又露出那個陰惻惻的笑容,“喜,歡。你們,都喜歡。”
“……”
好好好,還是個胃口不小的。
她其實是想同時啃掉她和顧訣的腦袋吧。
瓢蟲雌獸直勾勾地看著洛瑟,一步又一步地靠近洛瑟,她朝著洛瑟伸出了手,洛瑟驚恐地閉上了眼睛——
“啊啊啊!!”
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洛瑟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麵前多了一個橘黃色頭發的背影。
顧訣?
不對,這個背影看起來更挺拔,不像顧訣平常站著時候總喜歡屈著一條腿,吊兒郎當的模樣。
橘黃色的腦袋回過頭來,“沒事?”
是顧倦。
洛瑟震驚看他,“你怎麼在這裡?”
視線又下落,看到他手裡的那瓶“蟲族防禦噴淋劑”,他隻是輕輕一噴,那位笑容猙獰的瓢蟲雌獸,就已經在地上抱著腦袋痛苦打滾了。
這麼簡單就解決了?
洛瑟驚呆了。
顧倦冷笑一聲。
他舉起那瓶“蟲族防禦噴淋劑”又要再噴。
洛瑟卻拽了拽他的衣角,眼裡閃過一絲不忍:“等等,她看上去已經沒什麼攻擊性了,放過她吧。”
不然防衛過當也是要進警署的。
雌獸抬起頭來感激地看向洛瑟。
顧倦卻突然拽著洛瑟後退好幾步:“小心她的毒汁。”
“我,沒有,毒汁!”雌獸憤憤不平。
顧倦狐疑地看向她。
但是他不糾結,很快又把那瓶噴淋劑塞進洛瑟手裡,“每天你和顧訣出門,我都看見這隻雌獸都在後麵跟著。一瓶噴淋劑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留個安全隱患在身邊?你們傻嗎。”
明明嘴上說的是關心的話。
但是他的表情又嫌棄得要命。
洛瑟也是沒脾氣了,她拉著顧倦緊實的小臂站了起來。
顧倦的眼神卻停滯在她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