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倦覺得她大驚小怪，他又找來幾個大塊石頭，生起火堆，在石板上烤起蘑菇來，蘑菇燒出的香氣，竟然將腦域裡的煩躁驅散了不少。
洛瑟托腮在旁邊眼神崇拜，咽著口水：“好香。”
“彆盯著看了，”他指使她，“去抓兩條魚來，既然要吃宵夜，就要吃豐盛一點的。”
“抓魚？我嗎？”
算了。
看她那個樣子也不會。
顧倦擼起袖子就要下溪流裡撈魚，洛瑟卻又跟了過來：“等等我，我也要學！”
他看著她脫了腳上的鞋襪。
走進溪水裡。
看她被溪水寒意凍得哆嗦了一下，卻又笑著學他的樣子，俯下身去水裡撈魚。
溪流邊的霧氣要淡一些。
月光照在她的臉上身上，如同給她勾了一層邊銀光色的邊，她站在溪流裡一動不動地垂眸沉思，看上去如同暗夜森林裡清豔的精靈。
這張臉。
晚霞下美。
月光下也要這樣勾魂奪魄麼。
她若有所覺地抬眼：“你一直盯著我看乾什麼？”
顧倦壓抑著腦域裡翻湧的衝動，冷聲說：
“誰盯著你看了？”
“我隻是在好奇，怎麼會有人看著魚都能一動不動地沉思，思考出什麼人生哲理了嗎哲學家？”
洛瑟氣得一腳把水蹬在他身上。
“我是在找機會抓魚！！”
顧倦覺得好笑。
笑她笨手笨腳，還要裝模作樣。
“你還是上去吧。”
溪水很涼。
雌獸又確實柔弱。
她連腦袋磕破點皮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如果在這裡受傷了或是生病了，還被困在森林裡出不去，豈不是要哭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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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上去了？”
“去吧。”
說話的瞬間他又叉了幾條魚。
應該夠了。
取出隨身的功能刀，剖魚處理，刮乾淨魚鱗，當魚放在石板上烤得微焦，洛瑟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你怎麼什麼都會啊？”
“因為某人太笨，什麼都不會，所以襯得我很厲害，”他把魚遞給洛瑟，“嘗嘗味道。”
洛瑟看來是真的餓了。
她吃東西很小口，但是速度卻一點也不慢，不一會兒就吃乾淨了半條，而且滿足地眼睛都眯了起來：“雖然你說話不好聽，但是看在魚好吃的份上，今天原諒你了。”
顧倦嗤笑。
但是手上烤魚的動作卻越來越熟練，洛瑟剛吃完手上的小魚，他就很快地遞上了另一條剛烤好的。
洛瑟將魚也遞到他嘴邊：“你也吃。”
顧倦看著那條魚。
烤得外焦裡嫩，香氣四溢，隻不過上麵被咬了一口，露出白嫩的魚肉與嶙峋的魚骨，他心中愣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洛瑟讓他吃她咬過的魚肉？
顧倦有輕微的潔癖。
他相信洛瑟是知道的，即使是顧訣，也不會跟他共用一個杯子。
顧倦：“你咬過的？”
洛瑟：“是啊，隻有我咬過的，你吃不吃？不吃，就要餓肚子。”
顧倦從她的語氣裡。
聽出了一絲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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