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瑟沿著來時路回去。
迷霧已經散儘了。
蟲族雌獸跑了,隻剩顧倦冷著一張臉,坐在原地等著她。
但是他那是什麼眼神呢?
“我費儘心思救你,你不說感謝就算啦,為什麼一副我欠了你很多錢的樣子,”洛瑟捂著胸口發慌,“大家都是成年獸了。總不會……你要我負責吧?”
顧倦冷笑反問:“所以你不該負責嗎?”
他帥氣白皙的臉上,有一道高高腫起的巴掌印,而他的下唇還有一塊血痂,任憑誰看見,都會用奇怪的眼光看他吧——
“是強吻雌獸被打了巴掌吧?”
但是如果再看到他手腕勒緊的傷痕。
恐怕更要浮想聯翩——
“玩得……很過火啊。”
“是因為那位雌獸女士喜歡嗎?”
更讓他生氣的是。
在他暈倒過去,洛瑟不僅不守著他,反而在他旁邊放了一個蟲族雌獸,要不是他醒得早,恐怕腦子都被對方啃掉了。
她這個渣雌!
她真的太過分了!!
顧倦垂眸掩飾所有不滿,決定把接下來幾天的所有邀約都推掉,他要待在家裡,看看洛瑟到底會怎麼寫他。
他會給她一個解釋嗎?
還是繼續編造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故事?
而洛瑟一個頭兩個大。
出來一趟銀木森林,不僅接了個史詩級的大任務回去,而且還有這麼個大麻煩等著她。
洛瑟隻能無辜地眨眨眼睛。
指著自己也結痂了的下唇:“你不都咬回來了嘛,還要我負責什麼。難道,你還想把巴掌也還回來嗎?”
她說著就遞過去自己的臉。
“那你打吧。”
顧倦皺著眉被她逼退了半步,洛瑟卻步步緊逼,上前甚至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你打吧,我絕對不還手,也絕對不向警署告發你,欠你的我都還給你。”
可這哪裡是讓他打的姿勢。
她簡直是在用自己的臉挑逗他的手!她知道他怎麼可能打雌獸呢!
“你瘋了吧。”
顧倦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
耳尖都因惱怒而泛紅。
“不打了嗎,”洛瑟歪著頭看他,“不打那我走了哦?你不許再找我麻煩。”
“……”想拽她卻又找不到借口。
洛瑟走了一半,又停下折返回來。
“哦對了,我好像打了你兩巴掌,你確定都不用還回來是吧。”
“……”她是在挑釁吧是吧?!
顧倦忍無可忍。
他上前一步,抱住洛瑟的臉,帶著十萬分的憤怒對著她的臉強吻了下去,與之前的吻全都不同,他吻得很用力,將所有的怒意都傾注了進去。
要什麼道德。
管它什麼精神力等級。
他也厭煩了這些拉扯試探,還有洛瑟眼裡的洋洋得意,她拿捏準了他不會還手。
但是他不是能讓她拿捏的雄獸。
“你……你有病!”洛瑟猛地推開她,眼裡都是被冒犯的憤怒,“誰讓你親我的!!”
這與之前的迷霧吻全都不一樣。
不是為了救誰的冠冕堂皇。
也沒有迷霧作為借口。
他們倆現在都是清醒的,在雙方都知道不應該這樣的情況下,偏偏難分難舍地親在了一起,她還很可恥地沉淪其中。
顧倦卻覺得很爽。
仿佛這些天來,被夢境反複拉扯的情緒得到了宣泄,就該這樣!
早就該這樣!!
他嘴角勾起熟悉的惡劣笑容:“是你讓我自己討回來的,我隻不過照做。”
她從沒讓他這樣討回來!
是她想玩弄他!
而不是這樣被動地被他玩弄!
洛瑟很生氣:“所以你現在滿意了是吧!都還給你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她悶著頭就一路小跑回了獸屋。
天色已經大亮了。
這一晚上折騰得夠嗆,但是她一點兒也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