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訣怎麼會突然回來?”
洛瑟驚恐地從床上坐起來,她臉色煞白,從地上淩亂堆疊的衣服裡找到自己的胸衣,手忙腳亂地穿上又套上長裙,正準備反手拉上後背拉鏈——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幫她拉上。
“急什麼,”顧倦幫她拉上後,又很細心地幫她把銀白色長發從長裙裡扯出來,“這都幾點了,你完全可以不搭理他。”
顧倦麵色如常。
但是洛瑟卻咬著下唇糾結:“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她如果不應聲,顧訣肯定會繼續叫。
就顧訣那喊門的架勢,再嚎幾聲,恐怕左鄰右舍都會被吵醒,到時候要是大家都堵在門口,發現她和顧倦這個點還在一起……
“……嘶!”
洛瑟想到那副場景都嚇得倒吸冷氣。
“我還是去門口看看吧!”
但是當她光著腳起身,再次俯身去亂衣堆裡翻找時,卻隻找到一條撕扯攔了的薄絲襪。
“……”
顧倦靠坐在床頭,看著她一驚一乍的樣子笑:“現在才知道害羞,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洛瑟羞怒地罵他:“閉嘴。”
她都做了什麼?
洛瑟記不清太多細節了。
隻記得月光從窗戶裡灑進來。
如同碎銀揮灑在翻湧的江邊水浪上,她就像乘著一葉扁舟,搖搖晃晃,漸入夢香。
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她也記不清了。
隻記得當時顧倦在吻她。
吻著吻著,洛瑟體內的雌獸基因就暴動了,她看著他那張帥氣的臉,就忍不住翻身將他反壓。
洛瑟齜牙示威,“我才是雌獸!”
顧倦也不掙紮,順勢躺下,好整以暇地看她,“哦,然後呢?”
洛瑟按著他的臉主動吻了下去。
他們吻了多久?
洛瑟也不記得了。
她隻記得寫完那章《逼停三艘星艦》的時候還是傍晚,後來看到評論區的新聞,又跟顧倦討論了一會兒,那時也不過是九點吧。
後來分針走過了大半圈,顧倦才停歇了半刻,親了親她的額角,“困了嗎?”
“……”
洛瑟渾身綿軟連回他話的力氣都沒有。
“怎麼不說了?”顧倦玩弄著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纖細白嫩,如同造物主的恩賜,或者說,她身上的每一處都是造物主精心雕琢過的,每一寸都恰到好處地漂亮。
“……彆鬨了,我很困啦!”
“哦,那你先休息吧,我繼續。”
洛瑟迷迷糊糊中,又看到牆上分針走過幾圈,時鐘也走過兩格。
那時候夜已經很深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