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瑟從座椅上差點跳起來。
剛才寫的有多興奮,現在就有多絕望。
她就是隨口說說的而已!
不是真的想被病嬌囚禁強製愛啊……
那些血腥的畫麵瞬間閃過腦海,洛瑟霎時臉色煞白,她真是該死地想要給自己幾下,她太得意忘形了,可這也是她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不管生活裡被如何掄錘搓打。
可一旦要坐在屏幕前開始碼字,洛瑟整個人就會陷入一個極其自信到甚至癲狂的狀態裡,而剛才也是陷入了那樣的狀態裡,簡直是一時不知今夕何夕,寫的是發了狠忘了情了。
可他怎麼能發現的這麼快呢?
如果他一晚上沒睡……
此刻才過去了兩個小時,他那應該是正熟睡的時候,怎麼會突然醒過來了呢?
洛瑟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凱洛斯也皺眉看她。
凱洛斯其實是被痛醒的。
左眼的傷口遲遲不愈合,甚至因為失去了一隻眼睛,他的腦域也受到了影響,一旦閉上眼睛,腦域就會不斷上演噩夢——
他在腦域看到海盜下屬舉槍刺殺他。
他胸口中彈,汩汩流血,不可置信地回過頭來,“怎麼會?”
他竟沒有看見對方。
他瞎了一隻眼。
而對方恰好站在了他的視覺盲區裡。
下屬獰笑著,“凱洛斯,屬於你的時代結束了,去死吧。”
槍口對準他的腦袋。
“砰!”
……
凱洛斯雙腿一蹬,被立刻嚇醒。
醒來後左眼還在不停地跳動地痛。
明明那裡已經用了麻醉,早該沒有知覺。
可是對於失去一隻眼睛的恐懼感,讓他無法逃避,理智告訴他左眼隻是在幻痛,可大腦還是接收到了疼痛的信號,仿佛眼球還在不停突突地跳,還有鮮血從眼眶裡流下來一樣。
他坐起身來麵對漆黑的睡眠艙。
想靜待痛感過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洛瑟的笑聲。
“有病。”
是的,他覺得外麵那位也有病。
昨晚在睡眠艙裡還哭。
今天就笑得跟發了癲一樣。
不過有病也很正常。
他一直生活在海盜船艦上,就沒見過幾個沒有病的,大家都各有各的病要發癲,隻不過他想不到,生活在和平星球的、看起來很像貴族的那隻小雌獸——
有什麼可發癲的?
瞎了的眼球還在突突地跳。
連帶著凱洛斯的脈搏也跳得有些壓抑。
橫豎是睡不著了。
他看著自己的手,兩小時的睡眠即使不安穩,也讓他恢複了人身,於是他推開艙門走了出去。
然後他就看見洛瑟對著星艦光腦。
——嗯?
他這時候才恍然想起來,這艘星艦是從一個富商手裡搶過來的,這裡配備了一台小型光腦,不過從來沒有人用過。
她會用這台光腦做什麼?
通風報信嗎?
幾乎是片刻,凱洛斯就否定了這個答案,這裡處於信號很差的邊境星,又在旅程當中,是沒有辦法定位的,她就算聯係上了搜捕艦,對方也無法定位她的位置。
無用功罷了。
他也懶得猜,直接走過去問她,“你在發什麼?”
洛瑟從座椅上差點跳起來。
然後第一反應是伸手去捂光腦屏幕,如果她不捂還好,她這麼一動作,就換來了凱洛斯的一挑眉,然後非常強硬地拉開她的手,大咧咧地將她從座位上趕起來,隨即自己一屁股坐下,開始翻看她發的內容。
洛瑟絞儘腦汁回想自己剛才寫了什麼
有沒有什麼他看了會跳腳的東西。
於是也跟著他一塊重新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