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並陽天,視力雖已勉強恢複,能夠看清眼前狀況,可耳朵卻依舊嗡嗡作響,外界的聲音都變得模糊不清。
“嘿,brother!”
媯虞淒展開雙臂,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是在與許久未見的朋友打招呼,可那語氣中卻滿是戲謔。
並陽天雖聽不見媯虞淒在說什麼,但看到他這副討殺的模樣。
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張嘴便要怒吼。
“給我……”
然而,“死”字還未出口,斷水已然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長劍寒光一閃,徑直朝著並陽天的咽喉刺去。
這一劍又快又狠,瞬間便封了並陽天的喉。
不過,斷水這一劍留了幾分餘地,給靈鐮創造了可操作的空間。
靈鐮眼疾手快,立刻上前,開始了他那令人膽寒的“手術”。
按照媯虞淒之前所言,他要讓升霞門之人死得極為難看。
媯虞淒見狀,滿意地點點頭,隨即一揮手,示意手下開始抓人。
升霞門的眾人此刻已然傻眼,他們眼睜睜看著門主被殺,除了還在戰鬥的師祖穆岩,其餘高戰力幾乎損失殆儘。
眾人頓感絕望,紛紛萌生退意,轉身便想逃跑。
“來都來了,跑什麼?”
媯虞淒冷笑一聲,隨後將之前擒獲的一名升霞門宗師提了出來。
那宗師除了眼睛沒挖之外,已經被做成了人彘,被提在手中,滿臉屈辱,卻又毫無反抗之力。
升霞門眾人見此情形,更是驚恐萬分,腳步慌亂,卻又不知該逃往何處,整個場麵陷入了一片混亂與絕望之中。
媯虞淒當即指示異人掩日二人,務必留升霞門老祖性命,因其另有謀劃。
即便心中有所不滿,也需以大局為重。
半晌之後,隻見那宗師,看著眼前重傷跪地的升霞門老祖,以及一旁已不成人形的門主,景象淒慘。
眾多弟子仿若丟了魂一般,紛紛跪地,任由他人肆意折磨。
其中不少弟子因從未經曆這般慘狀,嘔吐不止。
刑罰接連不斷,上一個剛受完罰,下一個便又開始。
媯虞淒下令將那宗師吊起,交由靈鐮負責行刑,特意要求拿掉其眼皮,使其無法閉眼。
而媯虞淒並未在此過多停留,轉而著手安排後續事務。
他對下屬白緒說道。
“白緒,青鳥司的人員,每城安排三人駐守,其餘所有人即刻進入周王境內,全力散發消息。”
“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必須立即上報。”
白緒領命,迅速退下。
隨後,媯虞淒又對斬夜下達指令:。
“斬夜,你即刻帶領你的人手,趕往遠安以待時機。”
“遵命。”
遠安,乃是顓州最北端的城縣。
談及上奉和北合這兩地,媯虞淒斟酌後決定暫不行動。
他深知“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的道理,這兩個地方可稍後再圖。
不必急於一時,他此刻正靜待周王方麵的人前來。
至於對麵那位重傷的大宗師,媯虞淒留他一命,打的是兩手準備的算盤。
此計若成,萬事皆休;倘若不成,屆時再取其性命也無妨。
隻要能借此給對方傳遞些許錯誤信息,便算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