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那已被戰火削去一半的衙門內,媯虞淒正神色專注地擦拭著手中的破傷風。
待清理完畢,他將刀穩穩收入刀鞘,目光掃視一圈在場眾人,高聲下令。
“所有受傷的人留下養傷,其餘人隨我一同清剿殘餘賊寇!”
“遵命!”
眾人齊聲應和,聲震四方。
媯虞淒大步走下台階,身後眾人緊緊跟隨。
他望著眼前那一片片被戰火洗禮的土地,以及那密密麻麻的贖罪人,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略帶冷峻的笑意。
隨後,他一個利落的翻身,跨上戰馬。
若有人問為何不坐轎子,隻因那轎子早已在戰火中損毀,無法再用。
“駕!”
隨著一聲呼喊,戰馬嘶鳴,馱著媯虞淒疾馳而去,眾人亦策馬揚鞭,緊緊相隨。
毋炎月離開後,在顓州上緒與四叔毋祥雲相逢。
她的父親毋陽承在兄弟中排行老二。
自小,毋祥雲便悉心教導毋炎月習武,對她寵愛有加。
原本此次前來的應是她的父親,然而,毋祥雲在接到消息後,滿心擔憂,於是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四叔,我有負毋家,也辜負了您的精心栽培。”
毋炎月眼含淚水,低下頭去,自覺無顏麵對叔叔。
“看來一切皆是天意,咱們回去吧。”
毋祥雲慈愛地望著這個自己從小教導到大的孩子。
即便毋炎月身為大宗師,在他眼中,也依舊是個孩子。
實際上,毋祥雲早已察覺到毋炎月的異樣,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朝蘭州方向瞥了一眼。
“他們動了,正朝著我們這邊來。”
金劍門大殿之外,站著一人,正是金劍門副門主楚淮安。
江無海不是信不過旁人,而是怕被發現,特意派他去蘭州緊盯媯虞淒等人的動向,一旦有消息,便立刻回稟。
“如今他們那邊有多少高手?那天人境界的強者確定走了嗎?”江無海神色凝重地問道。
“算上媯虞淒,共有四位大宗師,宗師級彆高手八位,麾下還有數千人,且配備著火銃。”
“那天人解決完事情後,走了!”
楚淮安如實稟報。
“那天人境走了,他們再厲害也不過四位大宗師罷了,我們這邊又不是沒有。”
說話之人乃是雷鳴派掌門韋鵬。
其身後之人上前,恭敬地將他的披風摘下。
此次,韋鵬將雷鳴派的精銳儘數帶來。
“怎麼,你已將媯虞淒身後的那兩位宗師解決掉了?”
江無海目光嚴肅,緊緊盯著韋鵬。
“哼,我已派人前去,區區兩個宗師,何足為懼。”
韋鵬滿臉不屑,在他看來,那不過是躲在暗處的兩隻小老鼠,自己隻需動動手指便能將其覆滅。
“切不可小瞧他身邊的人,個個皆是高手。”
江無海懶得再多看韋鵬一眼,這人一向囂張跋扈慣了,但還是得提醒一句,他可不願節外生枝,平白生出什麼亂子來。
“我瞧著你這金劍門的位置倒不錯,咱們便在此處等候他,如何?”
韋鵬仿若未聽到江無海的提醒,自顧自地打量著四周,臉上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容。
“此事本就是你牽頭的,為何不在你雷鳴派迎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