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要……”
白緒見狀,心領神會,微微抬手,做了一個隱晦的抹脖子動作,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媯虞淒腳步猛地停下,緩緩轉頭,目光直直地看向白緒。
白緒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我看你是皮癢,欠收拾了!”
媯虞淒佯裝嗔怒,語氣中卻帶著幾分無奈。
白緒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臉上滿是苦笑之色。
“你要是真這麼做了,上麵會如何反應?”
“還有那個安撫軍,又會有什麼動作?”
媯虞淒目光掃過眾人,緩緩開口說道。
白緒等人聽到這話,皆是一愣,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瞬間清醒過來。
平日裡跟著媯虞淒四處征戰,殺伐果斷慣了,竟一時疏忽,忘卻了諸多利害關係。
“宣京施家,施英和施承乃是一家人。”
“而且,五軍三營裡此前從未有過安撫軍這一支軍隊,想必是新建立的。”
“我以前也在軍中見過施英,此人絕非善茬。”
媯虞淒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向前走去。
他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與思索之中,每一個字仿佛都經過了深思熟慮才吐出。
“大人,這麼說來,咱們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艱難?”
“直接被夾在中間,腹背受敵啊。”
紀靈快走幾步,追上媯虞淒,滿臉擔憂地詢問道。
“我近來成長太過迅速,陛下自然不會放心。”
“自從解決了殷承這個重大隱患,他將殷承的諸多勢力與資源都給了我,此後可還有彆的賞賜?”
媯虞淒目光深邃,看向遠方,像是在問眾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眾人紛紛點頭,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帝這是在權衡各方勢力,既不能任由媯虞淒勢力過度膨脹,威脅到他的統治,也不能讓施家借此機會獲取太多利益,打破現有的權力平衡。
“我之所以將顓州、翰州交給施承,是因為位置受限,還有一個就是安王!此人深藏不露,實力不容小覷。”
媯虞淒頓了頓,接著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
在這風雲變幻的局勢之下,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卻又不得不為即將到來的風暴提前布局。
戰鬥結束後,媯虞淒便吩咐朔月的眾人先行回去。
歸途中,魏司玉緊跟在溫不桓身後,神色警惕,低聲說道。
“溫不桓,我瞧著往後咱們還是得防備著點媯虞淒。”
說這話時,他眼神中透著些許憂慮,時不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仿佛媯虞淒隨時會從暗處殺出一樣。
溫不桓緩緩搖了搖頭,他的直覺告訴他,媯虞淒一心隻對錢財感興趣,似乎並無其他想法。
他微微皺起眉頭,反問道。
“倘若真與他交起手來,你覺得咱們能有幾分勝算?”
未等魏司玉回答,他又接著。
“況且,咱們現在……”
他沒有將話說完。
而魏司玉一聽這話,下意識地就要開口回應,可話剛到嘴邊,才猛地意識到這是極為機密之事,不該隨意提及。
就在他愣神之際,溫不桓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神色緊張地左右張望,確認無人聽見後,才緩緩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