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背後,實則是媯虞淒經過深思熟慮、精心策劃的計謀。
他暗中吩咐萬象假扮成楊尋光,從來到安州,再出城到再返回的,一路上故意讓萬象行事遮遮掩掩、鬼鬼祟祟,像是在隱瞞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媯虞淒此舉,就是要把楊尋光拉下水,讓他陷入這場混亂之中,從而借機引出楊尋光背後那些撐腰的勢力。
他打的就是信息差這張牌,憑借著對局勢的精準把控和對人心的深刻洞察,要在這場權力的激烈博弈中穩穩占據主動地位。
如此一來,便能巧妙地製造出一種假象,吸引各方勢力的注意。
從血雲堂帶出來的眾人,除了特意留下的幾個能正常說話、用來傳遞信息的人之外,其餘人統統被毫不留情地割去了舌頭。
一時間,血雲堂眾人噤若寒蟬,隻能用充滿恐懼和憤怒的眼神看著媯虞淒等人。
“大人說過,若是不好好珍惜眼下的生活,那就到牢裡去好好反省吧!”
白緒一臉冷漠,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連看都懶得看那些被抓的人一眼。
衛糾等人也未能幸免,全部被鎮武司的人抓捕歸案。
秦承更是被折磨地奄奄一息,癱倒在地上,口鼻中不斷滲出鮮血。
其實,媯虞淒早就察覺到了秦承等人的異常舉動,隻是他一直按兵不動,在暗中密切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想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懷有異心,和秦承是一樣的想法。
“消息傳播得如何了?”
媯虞淒負手而立,雙眼靜靜地凝視著池中的魚兒,那些魚兒在水中悠然遊動,絲毫不知外界即將掀起的驚濤駭浪。
裴行在恭敬地站在他身後,有條不紊地彙報著。
“大人,消息已全部傳出去了,隻是……”
他跟隨媯虞淒做事的時間,相較於白緒而言較短,此刻心中難免有些忐忑,說話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猶豫。
“說!”
“大人,隻是血雲堂當時辱罵的對象是您,這一點很多人都知曉。”
“倘若有人深究起來……”
裴行在話未說完,但其中的含義已十分明顯。
“一查就會露餡,對嗎?”
媯虞淒緩緩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裴行在。
裴行在被這目光一盯,心中一顫,下意識地低下頭,根本不敢直視媯虞淒的眼睛。
“露餡又何妨?他們敢來找我當麵對質嗎?”
媯虞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且略帶嘲諷的笑容。
在他看來,自己既然敢布局,就有能力掌控全局。
一次質疑,兩次不信又如何?三次、十次,乃至百次,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與那些心懷叵測之人周旋,他篤定自己終將笑到最後。
“你記住,你是與不是不重要!”
裴行在一臉懵。
“這媯虞淒到底想玩什麼花樣?血雲堂當時罵的分明是他,如今卻傳出他假扮麓安道鎮扶使楊尋光去抓人,這不是漏洞百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