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此計不妥!”
突兀地,被一個聲音打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著黑袍的中年男子緩緩站起身來,表情嚴肅。
“此話怎講?”
提出原計劃的人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神色平靜,抬手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黑袍男子清了清嗓子,有條不紊地說道。
“咱們若幫他壓製麓安江湖,鄭王那邊必然不會輕易同意。”
“畢竟鄭王在此經營這麼久,勢力盤根錯節。”
“即便他點頭,咱們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說到這兒,他微微一頓,沒有把話說完,但在場眾人都心照不宣。
這代價,大概率是要他們割讓部分利益,削減自身勢力,而這絕非他們所願。
眾人麵麵相覷,彼此交換著眼神,皆是一臉凝重。
黑袍男子見狀,擺了擺手,繼續說道。
“依我看,不如在麓安道策劃一場叛亂。”
“媯虞淒鎮壓武林引發的叛亂!咱們從中巧妙動手腳。”
說著,他站起身,開始在廳內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解釋,眼神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倘若時機成熟,咱們便能順勢直接除掉媯虞淒!要是沒有合適機會,咱們也能以此為把柄,在朝堂之上彈劾他。”
聽到這兒,有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黑袍男子愈發興奮,加快了語速。
“一旦他遭到彈劾,陷入朝堂紛爭,到那時,咱們收拾他的機會可就多了去了!”
“好!就依你所言!”
短暫的沉默後,眾人紛紛表示同意,一時間,廳內達成了新的共識,一場針對媯虞淒的陰謀悄然成型。
“豈有此理!竟敢動我淩劍門的人,簡直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淩劍門坐落於南國最南邊的一座廣袤大島嶼之上。
這座島嶼,在遙遠的一千年前的真武大戰中,原本與麓安道相連,卻不幸在那場慘烈的大戰中被打得沉沒分離。
淩劍門內部有著獨特的劃分,分為內外兩宗,一個練骨,一個練皮。
此刻,憤怒發聲之人正是內宗掌門任寧雨。
不久前,他派出去的一名長老和三名執事前往血雲堂,結果音訊全無,而後竟傳來消息,說這四人都被麓安道新任鎮扶使楊尋光給斬殺了。
這讓任寧雨怒不可遏,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在對內宗的挑釁。
“門主,我已派人前去探聽消息的虛實了,咱們還是先看看情況到底如何,再做定奪吧。”
解千聖小心翼翼地進言,試圖讓任寧雨冷靜下來。
“還看什麼虛實?立馬派人去把那個楊尋光殺了,報仇雪恨!”
任寧雨不耐煩地直接擺手,示意對方閉嘴。
解千聖見此情景,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歎息,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待事情商議完畢之後,解千聖正獨自沉思。
突然,一道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說你歎什麼氣呀,直接把他乾掉不就得了,何必如此愁眉苦臉?”
“乾掉?你以為外宗就有這能耐將淩劍門發揚光大嗎?”
解千聖沒好氣地回應道。
原本,淩劍門並無內外宗之分,隻是後來擔心宗門逐漸衰落,才分成了兩宗。
並且約定每五年舉行一次比試,通過分出高低來決定誰擔任門主,肩負起振興淩劍門的重任。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慢慢變了味道,兩宗之間明爭暗鬥不斷,彼此都看不慣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