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珩正在書房吩咐事情,見女兒氣喘籲籲地跑來,笑著張開手臂:“桐兒這麼早來找爹爹?”
“爹爹,為什麼要趕走翠鶯?”林疏桐直接問道。
林墨珩當著外人的麵臉色一沉:“這丫頭看守蛐蛐不力,該罰。”
“可是爹爹,”林疏桐湊近些,壓低聲音,“您要是現在趕走翠鶯,豈不是告訴背後主使,我們已經發現下毒的事了?”
林墨珩一愣,沒想到女兒想得這麼深。
林疏桐繼續道:“不如留著她,暗中監視,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找到真正的凶手。”
林墨珩沉思片刻,眼中露出讚賞的神色:“桐兒說得對,是爹爹考慮不周。”
早膳時分,父女二人在膳廳用飯。
林疏桐親自給父親盛了一碗雞湯。
“爹爹多喝點,補身子。”她甜甜笑道。
林墨珩將雞湯喝得乾乾淨淨。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隻覺得一股暖流湧遍全身,連日前受傷的胸口都不那麼疼了。
用過早膳,林墨珩召集所有下人來到前院。翠鶯跪在最前麵,瑟瑟發抖。
“本王昨日查明,翠鶯看守‘金甲大將軍’不力,致使愛寵受驚……”林墨珩正要宣布處罰決定,林疏桐突然跑過來,拉住他的衣袖。
“爹爹!”她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翠鶯姐姐待桐兒可好了,昨日還給桐兒編花環呢。蛐蛐受驚肯定不是她的錯,您就饒了她這次吧!”
說著,她朝父親眨了眨眼。
林墨珩會意,故作嚴肅:“既然郡主為你求情,板子就免了。但差事辦得不好,以後就去漿洗房做事吧。”
翠鶯如蒙大赦,連連磕頭:“謝王爺!謝郡主!”
林疏桐暗中觀察,見翠鶯雖然表麵上惶恐,眼底卻閃過一絲慶幸。
看來這丫頭是擔心功虧一簣,現在被留下,正好可以繼續完成任務。
處理完翠鶯的事,林墨珩又看向其他下人:“至於你們……”
話未說完,他突然身形一晃,扶住額頭。
“爹爹?”林疏桐一驚。
林墨珩臉色煞白,額頭上冒出汗珠:“不知怎的,突然頭暈起來……”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爹爹!”林疏桐尖叫著撲上去。
整個王府頓時亂作一團。
下人們七手八腳地把林墨珩抬回臥室,管家急匆匆去請太醫。
林疏桐跪在床邊,握著父親冰涼的手,心裡又驚又疑。
爹爹怎麼會突然暈倒?
但她很快鎮定下來,小嘴一扁,放聲大哭:“爹爹!您醒醒啊!不要嚇桐兒!”
太醫很快趕來了,是太醫院院判周太醫。
他仔細為林墨珩診脈,又翻看眼皮,最後沉吟不語。
“周太醫,爹爹怎麼了?”林疏桐抽泣著問。
周太醫麵色凝重:“王爺這是急火攻心,加上舊傷未愈,導致昏迷。”
林疏桐一愣。
急火攻心?爹爹剛才明明還好好的。
“可是中毒?”她試探著問。
周太醫連連搖頭:“非也非也,王爺的脈象雖亂,卻無中毒之象。依老夫看,就是急症。”
正說著,又有兩位太醫匆匆趕到。
他們是聞訊而來的太醫院同僚。
三位太醫輪流診脈,最後得出一致結論:燕王患了急病,需要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