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一腳淺一腳,
羅伊沒在堅持,帶著炭治郎向著鱗瀧左近次的小屋走去。
在他身後的山林中,零星幾道身影跟著,偶爾能聽到混在寒風中的幾道陰風在呼嘯......
“‘呼吸法’難就難在“呼吸”二字。”
“師父一上來就叫榮一郎抱樹,而不是練刀,說明很看重他的潛力。”
“你不廢話嗎,當年你要是能不花半小時就通過測試,師父也會看重你。”
信介福田又開始拌起了嘴,
生前他們是兄友弟恭的師兄弟,死後因為太過無聊,隻能靠此解悶。
落在他們身後的一株高大的樺樹上,錆兔陪著真菰,默默的看著...
灶門兄弟,經過此夜,注定是要分離。
‘父親身體不好...家裡缺一個頂梁柱...賣煤置換的錢、衣服、糖還需帶回家去......’
炭治郎提著茶壺跟在羅伊身後,心裡很清楚,明天一早就是他必須要動身的時刻。
他是個懂事的孩子,打小就懂得察言觀色,明白羅伊拜師後,短時間沒有離開狹霧山的打算,便沒有硬纏著他賴在這裡。
“家裡需要你,也需要我,我會時不時回去一趟看看的。”
不遠處的小木屋已經點上了燈。
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羅伊停住腳步,轉身微笑著對炭治郎說:“晚上我整理好一套訓練方案你帶回去好好練。”
“每周我都會回去一次,檢查你的功課。”
“到時候,你若懈怠,彆怪我將你的屁股打爛。”
“保證完成任務!”炭治郎斬釘截鐵的說.......
羅伊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告訴父親,我一直沒有忘記我的承諾,請他和母親萬分保重身體。”
“我明白的,”炭治郎眼眶一熱,吸了口氣:“家裡需要我,世界需要你。”
羅伊一怔:“誰告訴你這句話的?”
他可不認為這是能從炭治郎嘴巴裡說出來的話。
“父親說的。”
“他說尼桑心大,就不該留在山裡,應該去廣袤的世界闖一闖,看一看。”
“他還說是他拖累了尼桑,拖累了這個家,讓尼桑不要留戀,儘管去走自己的路便是。”
一陣寒風吹來,撩動少年的劉海,微微擺動........
羅伊摸了摸太陽耳飾,駐足眺望家的方向,久久說不出話來。
有好多話想說,又好像沒什麼話要說,最終化作一聲“會的”...翌日,目送炭治郎離開。
“你很急?”鱗瀧左近次來到羅伊身邊,遠遠瞧著炭治郎背上籮筐,一步三回頭的衝他們揮手,淡淡道:“人的一天隻有十二個時辰,刨除吃喝拉撒睡,僅供修煉的時間不足八個。”
“你就是再急,也無法逃脫這個規律。”
鱗瀧左近次說的沒錯,人不是機器,終歸需要休息,尤其是“睡覺”,更是占了“休息”中絕大的比重。
但...他不會想到的是——
羅伊的一天可以是二十四個小時...白天他可以在家中訓練,夜晚便通過深度睡眠,來到狹霧山抱樹......
所以......
“定律也有出錯的一天啊師父......”
“興許我比你更快領悟“呼吸”的奧秘。”
炭治郎的身影消失不見......
羅伊偏頭對鱗瀧左近次笑了笑,轉身走入霧靄沉沉的山林........
鱗瀧左近次被天狗麵具遮擋下的麵容看不真切,默默看著羅伊遠去,半天,發出了一道輕笑:“那老夫就等著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