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爐上熱著一壺茶,茶煙嫋嫋,給不大的木屋平添了一絲煙火氣......
鱗瀧左近次安靜的跪坐著,打開“家書”細細看去,是熟悉的“雞爪文”......
義勇是個念舊的孩子,外冷內熱,在練刀方麵頗有天賦,就是這字寫的不忍直視......
“鱗瀧師父安好?”
“年關時節,任務繁重,不便回家,請代我祭拜錆兔、真菰等一眾師兄師妹......”
“告之他們義勇從未放棄精進,現已斬殺惡鬼一百三十七頭,以慰在天之靈......”
簡簡單單一兩百字,道儘了近況...鱗瀧左近次看到末尾......
“也請您保重身體,祝福您精益求精...匆匆未予儘言,富岡義勇......”
合上家書,靜坐了半晌。
信介福田等人跟著羅伊去了狹霧山深處,留下錆兔真菰看到烏鴉,默默陪在了老頭身邊。
“義勇是個好樣的,對得起“水柱”的名頭。”錆兔讀著書信,一步一步看著那個...愛哭的小蘿卜頭成長為鬼殺隊的中流砥柱,心生無限感慨。
“一百三十七頭惡鬼,一百三十七封書信,義勇師兄,很想念師父呢.......”真菰認同的點了點頭,忽然道:“呐~你說師父會不會將榮一郎的事情告訴義勇師兄?”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錆兔,興奮的道:“我真想看看他知道榮一郎的事情後,會不會驚掉下巴。”
每日三次“萬本素振”,榮一郎那家夥完全就不是人類......
錆兔知道真菰在想些什麼,無非想看義勇失態的樣子,但一想到義勇那副清冷的性子,即便是知道了,估計也是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會。”
“最多瞧上兩眼。”
“況且......”錆兔注意到鱗瀧左近次在對著書信發呆,幽幽道:“師父不會告訴義勇的。”
“鬼殺隊行走在刀尖之上,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師父不想義勇有壓力......”
果然,鱗瀧左近次一如往日,什麼也沒說,更沒有回信,隻是小心翼翼的將書信放在枕邊的木盒子裡收好...木盒子打開一條縫,隱約能看到裡麵已經厚厚堆疊了一茬.......
“嗚咽......”寒風呼嘯,帶起一蓬飛雪。
關上木盒子,鱗瀧左近次的腰似乎又佝僂了一些,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榮一郎,隨我來。”
下午的四點多鐘,每日三次“萬本素振”完成,羅伊意猶未儘,準備再來兩千刀,忽聽鱗瀧左近次喊他,收刀入鞘,跟著,穿越密林,來到了一處開闊之地。
入眼...便看到了大大小小十幾座隆起的小土堆,被厚厚的積雪覆蓋住...鱗瀧左近次就站在土堆前,點亮神龕裡的油燈,背對著他祈福:“年關將近,你也過來給你的師兄師姐拜個年。”
斯人已逝,不過黃土一抔,自此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何嘗不是另一種逍遙?
但...
看著包括錆兔、真菰在內大大小小一眾身影,就默然站在鱗瀧左近次身後,羅伊沉默半晌,笑了笑道:“我就不拜了,”
少年手持短打挽了一記劍花,說不出的灑脫.......
“我樂意過喜年,等什麼時候給師兄師姐報了仇,我再買壇酒,到墳前痛飲,想來...他們一定不會怪罪於我......”
“呼啦~”陰風盤旋...十幾道鬼影齊刷刷看來,信介、福田不知怎的,眼眶一熱,流下兩行熱淚.......
“榮一郎,你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