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回來了!”
溫梵背著書包的身影出現在街角。
溫母目瞪口呆到溫梵進門。
“你、你頭發……”
溫梵哦了一聲,心虛的摸摸後腦勺。
“我覺得太難看,就去剪了。”
不光是剪了,她還讓理發店給她染一個最便宜的黑色。
她本來想剪成更加方便的學生頭,在店主的據理力爭下才同意稍微長一點點,變成了齊平的鎖骨發。
平心而論,溫梵剪短頭發也不難看,失去了長頭發的遮掩,她的五官更加突出靈動,顯得整個人都乾淨利落了許多。
這樣的造型是她從未有過的,也讓溫父溫母不知道說什麼好。
溫父乾笑兩聲:“剪就剪了,來,吃飯吧。”
溫梵拉開書包拉鏈:“不急。”
從包裡掏出來一個牛皮信封紙袋:“這是王老師退回來的補課費,媽,你點點。”
如果說剪頭發是讓二老吃驚,那自己去退課,無疑是讓溫母怒上心頭。
這個女兒是領養的,溫母一個有話直說的性子,有時候在麵對心思敏感的女兒時候都會掂量再三,生怕說話不合適了再傷著她。
可私自退課!
溫母不能接受!
“你怎麼退課?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的補課費家裡會想辦法!走!你跟我去見王老師,把錢交回去!”
溫父也讚同溫母的話:“小梵,你是不是覺得爸爸媽媽供你讀書太吃力?沒有的事,你看,今天中午我們還上外賣了,賣的挺好的。你不要操大人的心,好好學習才是正經事。”
在回來的路上,溫梵已經做好了父母會不同意的心理準備,但是她也找好了理由。
溫梵低下頭,囁嚅道:“爸爸媽媽,我不想去了……他也在補習班裡。”
溫父溫母頓時沉默。
從高一開始,溫梵就喜歡上了一個男孩,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開始變得尖銳脾氣暴躁。他們兩口子在門口開餐館,溫梵卻從來都隻吃食堂,除非是寒暑假,否則她是絕對不會來店裡的。
養女的自卑和戀愛,做父母的哪兒能不清楚?
就連前幾天,溫梵突然失蹤,溫父溫母急的發瘋,到處找人,甚至還報了警。最後溫梵自己回來了,就是高燒不退,暈暈乎乎的喊一個男孩的名字……
再聯想到女兒失蹤時候帶走的身份證件,衣服和留下的【對不起】字條……
溫父溫母心裡存著一大堆的事,想問又問不出口,拖拖拉拉到了現在,卻是溫梵主動踢爆了這個藏在所有人心裡的大炸,彈。
溫梵小聲道:“我會好好學習的,我已經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讀書才是頭等要務,什麼男主女主,最好都離她遠遠的!
再說上午補課的科目是語文,原主的文科本來就不差,隻是為了跟男主同在一個補習班才故意考差了幾次然後主動提出要補課的。
今天她去補習班,原本就沒想著要上課,而是直接了當找了那位補習老師要求退費。
好在對方雖然說了幾句難聽話,但還是把錢退給了她。
溫梵把裝著錢的袋子遞給溫母,心裡想起自己在宮裡時見過的某位皇女依偎在她母妃懷裡撒嬌的樣子。
溫梵把臉貼在溫母的胳膊上:“媽媽,我可以自學的,我不要上補習班了。而且我還可以來店裡給你幫忙。”
母女緣分十幾載,這還是溫母第一次被溫梵這樣撒嬌。
如果不是時機不合適,她的眼框都要紅了。
溫梵還格外一碗水端平,拽著溫父的胳膊:“爸爸,可以嗎?”
夫妻兩個的耳朵如出一轍的紅起來。
最後還是溫母拿得住場麵,勉強端起架子:“那你一定要好好學習,爸爸媽媽不用你來幫忙,隻要你開心就好。”
溫梵重重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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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梵離開了補習班,絲毫不知道有一群人正在討論著她。
幾個男生從補習班出來,其中一個熟練的從包裡掏出來打火機,“啪嗒”一聲,幾絲煙霧繚繞起來。
“哎,川哥,你說溫梵是真的假的啊?今天連課都退了。”
“該不會還是欲擒故縱吧?就跟前幾天一樣,故意鬨失蹤,差點警察上門來找。”
“這人真煩,做樣子做的沒邊了,表演型人格吧?一會兒裝大小姐,一會兒又鬨失蹤,下次是不是該玩自殺了?”
“那還不是對咱們川哥情深義重麼,不過咱們川哥心裡隻有一個……”
傅川隨手把手裡的半包煙丟過去。
那人又嘻嘻哈哈:“算了算了不說了,川哥這是情場得了意,等會兒就要去約會了,彆提這些掃興的人。”
“哈哈哈,咱們打賭吧,賭開學溫梵照樣纏著川哥。”
“誰要跟你賭啊,這不明擺著的事嗎?”
“我覺得可不一定。”
“那賭?”
“賭!”
“……你們是不是傻啊,打賭有什麼用?還不如跟川哥說說,都不用等開學,隻要川哥發一條信息,溫梵馬上就能黏上來。”
“靠!失策!”
其他幾人哈哈大笑,開始攛掇傅川:“川哥,發一個試試!”
“對啊,我倒要看看,溫梵是不是真死心了。”
傅川被人簇擁著,過了一會兒懶懶道:“無聊……你們自己發。”
說著手機丟出去,一個男生蹦起來接到,樂嗬著就點開信息發送。
“【在乾嘛】,我去,你就這麼簡單?”
發信息的男生胸有成竹:“你懂什麼?這叫大道至簡!等著看!”
圓圈轉了三圈,一群人興致勃勃。
直到——
一個鮮紅的感歎號出現。
【對方還不是您的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