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漸漸步入正軌,溫梵就又想起了上輩子自己做的那些醬料果酒。
曾經宮宴上有大臣奉承皇上開心,皇帝就大手一揮賞出去過幾次。就是那些賞出去的東西,後來在宮外流傳開,竟然風靡一時。偶有一兩次小太監們來奉承溫梵,說是在宮外見到了照著那幾樣醬料做的醬料鋪子。
味道自然不如宮裡的,但是掛著一個隱晦的“從宮裡出來”的名頭,竟然賣的挺好。
溫梵上輩子聽到這個消息時候歎息一聲,她二十五歲那一年,也曾動過出宮的心思,隻是還沒往上報,皇後身邊的大太監就一副恩賜的口吻來傳了口諭,說皇後念及她伺候有功,特賜她留在宮中。
溫梵沒有拒絕的權利,她的未來一眼望到頭。
沒了出宮的指望,溫梵隻好重新打算未來的生活,她甚至已經在新進宮的小宮女中擇選,打算收幾個親傳的徒弟。
隻是徒弟還沒收,她就出了事……
溫梵甩甩頭,不再去想那些紅牆中的往事。
她整理了上輩子廣受好評的幾樣醬料,大多數現在做不了。皇帝再怎麼說也是富有四海,番邦進貢的也有很多奇珍異果。有些原材料,溫梵都不確定現在還有沒有。
數來數去,現在能做的,就隻有西瓜醬豆。
黃豆泡發,差不多之後下料水鍋裡煮,煮好的豆子控水裹麵,然後放在簸籮裡發酵。
溫梵做完這些,才騰出手做今天的飯菜。
昨晚上定下的菜單,今天要吃水煮肉片。
裡脊肉切成柳葉片,鹽蔥薑花椒水分幾次倒入肉片裡打水,肉片打水之後變得光滑柔嫩,再加入一點水澱粉,封上一層薄油讓肉入味。鍋底燒熱,寬油放入各色香料,尤為重要的是幾樣辣椒。
炒到湯底紅油出現,辣椒味道嗆的滿屋子都是的時候,溫梵這才把剛才醒好的肉片放入湯底中,輕輕翻攪幾下就可以出鍋了。
最後再用熱油澆在蒜末蔥花花椒上,滋啦一聲,宣告這道菜的結束。
溫母被辣到睜不開眼睛,兩眼紅紅將飯菜打包。
今天的飯菜數量多了起來,來取餐的騎手麵露難色。
“這也太多,我的箱子都要放不下了。”
溫母滿懷歉意跟對方道歉,送了對方一份蓋澆飯,這才順利讓餐送出去。
“要不找個穩定的送餐暑假工吧?”
眼看著暑假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外賣平台的抽成卻讓溫母心疼。不管是純平台的外賣,還是叫的跑腿,每一單都要分給平台不小的份額。跑腿的價格本就不便宜,等單子多起來,一次還送不完,多跑幾次,配送費都是問題了。
可招一個全職工,溫母又覺得不至於。
自家的買賣還不知道能不能乾大呢,就算是這幾天,也不過是一天四五百的掙頭。是比原來多了,可開學還不知道怎麼樣。
溫母越想越覺得,找個穩定的騎手是最合適。
可找誰也是問題,不認識的人她不放心,於是溫母主動問起了來光顧生意的街坊們。
溫家的飯館左右兩邊都有店,左邊是街道的儘頭,開著一個藥店,右邊是學校的方向,是一個小賣部。
三家既沒有生意競爭,又經常碰上,一來二去,溫母跟兩家都熟悉的很。
藥店經常來吃飯的是這家的女兒,叫曲晴晴,比溫梵大幾歲,衛校畢業之後就守起了自家的藥店,之前來的次數不多,最近幾天倒是每餐都來報道。
小賣店的老板娘倒是跟溫母年歲相仿,叫宋慧。胖墩墩的,看著就是個富態厚道人。
溫母主要問的就是這兩個,兩家的房子都離得不遠,對這一片的熟悉程度遠超溫母。
宋慧一聽就直拍大腿。
“你早說啊!我家那個,最近每天都在家躺著,日夜顛倒的跟黃鼠狼似的。他就很合適!”
宋慧一點沒有對兒子的心疼,話語裡滿是怕溫母定下來的著急,拉著溫母一頓吐槽。
“每天都是晚上打遊戲,白天睡大覺,今早上我起床一看廚房,差點以為是叫人給偷了。一屋子都是亂七八糟的。給這小子薅起來問,他說是昨晚上太餓,自己做了點吃的……”
宋慧愁的沒辦法,兒子前幾天剛把駕照考完,考完之後就沒事做了。這個點找兼職也找不到,隻能看他在家裡癱泥。
宋慧正喋喋不休的時候,曲晴晴也兩眼放光。
“彆啊慧姨,你要這麼說,我弟弟也合適啊。他剛考完,最近正沒事乾呢。”
“你弟還沒報誌願吧?”
“他那成績,一點懸念沒有,本地大專走起。我爸媽這幾天看他不順眼,這小子再在家待幾天估計就要發配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