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箍住她的腰身,力道不容置喙。
“你受了傷,衣裙也濕透了,還沒有鞋襪,自己走回去,隻會加重傷勢。”
薑綰不安的揪緊他的外袍。
“這種事情,無論是被郡主還是他知道了都不好..."
“殿下放我下去,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他?
薑綰說的他,是指得是她拿未婚夫?
衛紹眸光沉冷,“這裡的事情,本王不想讓旁人知曉,便沒人能知道。”
“況且,本王的外袍阻擋不了多少冷風,你渾身都濕透了,是想要病一場,好在這裡多修養些日子嗎?”
她剛剛對自己說要去寺廟等那未婚夫婿。生病隻會耽擱。
果然,聽了這話,薑綰停止了掙紮。
乖巧窩在了衛紹懷中,彆過頭,竭儘全力藏住自己的臉,自欺欺人的不讓旁人看到這一幕。
她老老實實窩在自己懷中,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這一刻,衛紹忽而明白,何為嫉妒。
無數盞燈,把薑綰所住的小院照的亮如白晝。
醫者為薑綰處理好傷口,便出來囑咐病情。
“殿下,這姑娘雖都是些皮外傷,但顯然受了驚嚇。”
“頭疾可能會嚴重些。我為姑娘調配了些方子,雖能幫助姑娘睡個好覺,但也眠淺易驚,今夜,姑娘身側還是要派人好好守著。”
“姑娘今夜會睡的很沉。但也可能會做些噩夢,驚鬨之間,要小心不讓姑娘摔下床榻。”
醫者仔細叮囑藥物如何煎服,這才放心離去。
在等待藥熬好的時間裡,薑綰也被重新換好了一身衣裙,瓷白的小臉,在燈光之下,脆弱又美麗。
眼中卻帶了幾分悵然。
“在想什麼?”
衛紹緩步上前,眸色微暗。
這樣的她,很容易勾起剛才驚鴻一瞥,她穿著輕薄衣衫泡在水中那活色生香的一幕。
薑綰似是被男人的迫近嚇到,下意識的向床榻深處退了幾分,“我…我隻是剛才恍惚之間,又想起了一些曾經記憶。”
衛紹的指骨有瞬間收緊:“你想起什麼來了?”
薑綰的眸中帶了笑意,“也沒什麼,不過是一些年歲尚小之時與他相處的畫麵,原來,我與他算是青梅竹馬。難怪,我們二人會訂下婚約。”
她似是察覺不到男人越發沉冷的氣勢,隻自顧自的沉浸在記憶的美好之中。
“我想,他若是知曉我經曆了幾番生死,會心疼的吧。日後歸家之時,殿下能不能幫我瞞著他些,我不想讓他擔心。”
她字字句句心心念念,都在說旁的男子。
衛紹眼底一片冰寒。
聲音依舊淡淡。
“你若是想活著見他,剛剛又何必那麼魯莽的反抗那殺手。”
薑綰輕柔的笑了笑,“殿下天潢貴胄,何等尊貴,我與殿下不過是萍水相逢,又怎能讓殿下為我受傷。這樣的恩情,我還不起的。”
好一個萍水相逢。
好一個還不起!
她不過是不信他會為了她自傷,也不想因此欠他的情。寧可冒著風險自己反抗,也不信他。
她一心隻想回去找她那情郎。
但是,她未免太過天真。
“你受傷莫要勞神,聽醫者的話,好好喝藥,今日休息好了,明日才不會頭疼。”
丫鬟也適時的把藥端了上來。衛紹也起身,轉身離去。
薑綰端起那碗湯藥,一飲而儘。
困意很快就密密麻麻的纏繞上來,薑綰睡得安穩。
半晌,房門被輕輕推開。
衛紹去而複返,抬手挑起紗簾幔帳,看向床上的女人。
此情此景,薑綰怎麼可能真睡著?
她用係統觀察著衛紹的神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