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生氣,就偏要幼稚地和她反著來。
明明早就看到了,還一定要說一句“不記得”故意氣人。
阮流蘇不跟他杠,秒回一句:
“在做什麼?還沒睡嗎?”
斯見微手機反手一摁,不想看了。
秦書淮又端了檸檬和酒杯過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斯見微喝沒喝爽,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一瓶龍舌蘭很快乾完。
兩個人都有點上頭,借著醉意,他們同時問對方:
“今晚怎麼回事兒啊?”
“今晚怎麼回事兒啊?”
又同時回答:
“就你猜的那樣兒唄。”
“就你猜的那樣兒唄。”
秦書淮比斯見微外放也更好說話,他主動說:
“我要跟袁盈盈好,談戀愛,男女之間談戀愛的那種好。”
斯見微毫不客氣:“你搞你未來嫂子啊?”
秦書淮又“喲”了一聲:“阮流蘇偷見前男友了啊?”
溫禮剛到倫敦,斯見微就知道。
之前他那未婚妻楚楚被斯見微懟了後,就火速和溫禮撇清關係。
溫禮那媽也挺會來事兒的,楚家千金不行,又找了個鐘家的。
鐘慈本身沒什麼問題,也沒瞎眼,她和阮流蘇一樣,都是表麵上看著文靜聽話,其實骨子裡可有想法了。
鐘慈自己提出來和溫禮協議訂婚,互不乾涉對方的事情,這樣既能擋住雙方控製欲爆棚的家長,又能安心乾自己的事兒。
溫禮本身也是有目的的,他來倫敦就是為了找阮流蘇,還借著阮流蘇父親的事偷偷約她見麵。
斯見微不愛遮遮掩掩的,這些他都是從鐘慈親哥那裡打聽的。
後來他問了阮流蘇好幾遍,溫禮找過她沒。
她都一臉虔誠地望著他說沒有。
“他媽的,她當我是傻逼嗎?她在酒吧甜品檔當收銀,溫禮隻要落地倫敦,就在卡座找一位置守著。”
斯見微蹙眉吐出檸檬:
“這綠我綠的也太猖狂了吧?”
秦書淮樂了:
“不能吧,快兩年了啊,誰都能看出來人阮流蘇怎麼對你的,你是不是多想了?”
斯見微餘光看著手機屏幕又亮了幾下,把手機挪遠,說:
“你不懂,她早就說過了,根本就不喜歡我這款的。”
還有人對斯見微這種款的不感興趣?秦書淮來了興致:
“真的假的?什麼時候?”
斯見微頭一埋,裝醉在臂窩裡又不說話了。
他一早就知道阮流蘇不喜歡他,很早,那年他才十七。
現在他都快二十四了,得有六年多了吧。
說好的他第一首歌做出來,她也要當第一個聽眾的。
&nO,一小段旋律而已。
斯知博那老頭根本就不同意他玩音樂,靈感來了,他能蹲在音樂房蹲一整天。
那天錄好音,又專門刻了黑膠唱片,還買了台唱片機,就是想拿到學校趁著520那天送給阮流蘇呢。
太沉迷這件事兒,斯見微就錯過了周例會,老頭氣得不行,讓他認錯,還要在那些老股東麵前檢討。
他都快成年了,拉不下麵子,老頭兒就拿那張唱片開涮。
十七歲的少年像一隻破空而出的箭,鋒利又尖銳,為自己心裡那小塊柔軟一意孤行。
抱著唱片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打,最後是謝管家看不下去,護著他暫時搬到了彆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