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見微不是第一碰見這麼熱情的女性,他遊刃有餘地仰著脖子往後退了一大步,又禮貌地伸手扶住楊嘉的肩:
“嘉姐,站穩了啊,彆再突然摔了。”
他笑著說,四兩撥千斤化解,隨即直接撥動琴弦,沒讓楊嘉尷尬。
阮流蘇抱著印了個lOve的氣球傻傻地愣在原地看了幾秒,又轉身去收拾現場。
晚上秦書淮在民宿搞了個BBQ,一群人圍著火爐和烤架烤肉取暖,肉是阮流蘇給的配比醃好的,但阮流蘇本人沒到場。
上午和陳琢光見完,斯見微知道阮流蘇心情不好,敲了兩次門沒開,阮流蘇說有點兒頭疼,先躺一會兒,讓他們先吃著。
斯見微沒再勸,幾個朋友圍著火爐喝酒聊天。
秦舒苒突然想起那年在澳洲,斯見微和楊嘉一晚上沒回酒店,轉頭問楊嘉:
“嘉姐,澳洲那天晚上,你唱完歌,和少爺乾嘛去了?”
“黃金海岸那晚?”楊嘉看了眼斯見微笑得很曖昧。
斯見微一口一口地喝著酒走神,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楊嘉說話很大方:
“就是那晚,我看上斯見微了。”
斯澗羽見斯見微還在走神,用力推了把他,周圍幾個看熱鬨不嫌事兒大,又開始起哄:
“你們倆到底去做什麼了啊?”
楊嘉看著斯見微,眼神裡有那麼一點試探:
“我們去通宵的livehOUSe,斯見微給我改歌兒,他還跳上台臨時幫那個吧裡的樂隊救急,充當貝斯手,帥斃了!我特想睡他,差點兒就親上了!”
斯見微喝了酒,回憶起來思緒模糊,他其實記不太清改了什麼歌兒,救了什麼場子。
但差點兒就親上?
怎麼可能呢?他這人邊界感重,不熟的人靠近半米,他都能迅速察覺,楊嘉不可能有機會靠近他的。
早上看到工作微信上,楊嘉給他發差點兒接吻,礙於她幫了忙,他也隻回了四個字:莫名其妙。
秦舒苒看著花叢後,阮流蘇的房門被打開,但她人又沒出來。
秦舒苒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起哄:
“不是吧,嘉姐你在追少爺嗎?”
幾個人笑得其實有些尷尬,他們在給楊嘉台階下,袁盈盈打著圓場讓楊嘉彆說了。
但楊嘉自己很自信:
“說不定哦,我追男人還沒失敗過。”
斯見微端著酒杯,這一回,他沒再給楊嘉麵子,直接當麵拒絕:
“不是的,我給很多人改過歌兒,我記性好,不止記得楊嘉的那首,隻要是我改過的,聽下基調,我就能記起來。澳洲那晚是我自己心情不好,出去散心,我不知道楊嘉會跟過來。”
斯見微從不跟人玩曖昧,不管男女。
對於愛慕者,他也不會給人希望,他不享受異性青睞,更不以此為榮。
沒用的感情對斯見微來說是就是負擔。
“那晚楊嘉自己先回的酒店,我一直和幾個莊園的朋友喝到早晨九點多,在園子裡睡了一天,然後我領養了璨璨。”
這話交代的太清楚,反而讓楊嘉麵子上過不去。
她也不一定非要跟斯見微發生什麼或者在一起,她享受的就是這種曖昧朦朧,還尚有幻想的感覺。
現在被斯見微毫不猶豫地戳破,她臉色不好,笑著問:
“斯見微,彆說假話,那晚你還記得具體情況麼?”
她企圖以模糊的對話把這段不愉快的聊天遮掩過去。
“我當然記得。”斯見微對著朋友們沉聲說:
“如果之前我和楊嘉有什麼讓你們誤會了,請你們辯證看待。”
他嚴肅起來直接了當:
“楊嘉工作很出色,能力很強,我佩服她,也認同她的智商,能和她有工作合作我很榮幸,但我沒對楊嘉有過任何男女之情,她和我姐關係好,我也把她當成我姐那樣尊重,我不可能親她,更不存在差點兒親到。”
斯見微看著阮流蘇緊閉的房門,心裡慶幸還好她沒出來,不然又要誤會。
楊嘉一直自我幻想中的那層曖昧被斯見微毫不留情地捅破,她咬牙說:
“你真厲害,斯見微,我頭一回這麼被人拒絕。”
楊嘉麵子上其實很掛不住,她依然笑著維持最好的風度。
斯見微看著她警告:
“彆對我有期待。”
楊嘉玩心又起,她不甘心。
還是笑著開玩笑問:
“這麼急著和我撇清關係,還能讓你斯見微道歉,是因為什麼?阮流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