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見微低頭掃了一眼,直接罵了句:
“操....”
他打著方向盤,一腳急刹。
後座的兩位女士驚呼一聲,她們沒綁安全帶,被撞的頭都紅了。
斯澗羽伸手想拍斯見微一巴掌,被他靈敏躲開。
斯見微撿起掉在座位上的安全套,壓下心中火氣,質問她:
“你怎麼會有這個?你他媽給她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逗她呀,這個當然是從你車後座的收納袋裡摳出來的!”楊嘉揉著腦門兒,自知理虧,也不生氣。
斯見微這才想起來是之前拉著阮流蘇出去玩車震隨手放在這車裡的。
越野車,後座空間大,他怕下次車震不方便,就索性在車裡多放了一些,後來兩個人都忙,這回用這輛車,運上飛機前,他忘了給安全套拿出來了。
“你跟她說什麼了?”斯見微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楊嘉出生在國外,一直接受的是美式教育,思想很開放,和看得順眼的男人來一炮對她來講是家常便飯:
“我問她你是不是這個尺寸,我有沒有買錯。”
斯澗羽聽到這臉色也驟然變了:
“你瘋了?她不是你在國外那些的朋友!沒你想得那麼放得開的。”
“可阮也認真回答我了,她不是你女朋友。”楊嘉無所謂地說:
“之前我不是說幫你試試,要過分一點的方法?”
想起什麼,楊嘉還補了句想緩解眼下焦灼的氣氛:
“對了,阮還誇你活兒好。”
“所以你拿這個騙她?”斯見微氣到手抖:
“你他媽什麼腦子?我是不是說過,彆打我主意?”
“她昨天沒問你這件事?”楊嘉第一次看斯見微這麼急眼,不由自主打量了好幾下:
“你們倆連情侶最基本的占有欲都沒有?”楊嘉覺得挺好玩的:
“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她連這事兒都能忍了,一定不愛你。”
什麼話都沒最後這句話傷人。
斯見微氣得太陽穴突突得疼,想反駁都找不到話。
斯見微不信阮流蘇不喜歡他,但他信阮流蘇不愛他,不在乎他。
斯見微看著楊嘉,神情冷得嚇人。
他真的動怒時,其實是沒什麼大表情,就那麼薄薄地睨著看人一眼,那種不屑和拿捏,就能讓被注視者足夠害怕。
“嘉姐,大家玩了這麼多年,彆把兩家關係搞太僵,都是互利互惠的合作關係,你總越界我很難做。”
斯見微努力保持身為男士最後一點紳士風度:
“這種玩笑真的很沒意思,你更沒有必要為了那點兒征服欲鬥氣。”
“感謝你替我引薦陳琢光教授,但以後和楊家生意的對接來往,我大概會要求換個人。”
斯見微麵色不再像以前那樣鬆弛帶笑,他臉色陰沉下來時有些寡淡薄情:
“我們以後彆再見麵了,請你下車。”
斯見微打開車門:“立刻。”
楊嘉被同一個男士拒絕三次,很沒麵子,還想再說些什麼。
“你這次真玩過火兒了。”斯澗羽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給秦書淮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們倆。”
斯澗羽開門下車,敞著車門逼迫楊嘉下來。
車門關上,斯見微一腳油門踩出去,掀起厚厚的塵土。
楊嘉和斯澗羽被他扔在人煙稀少的鄉間小道上。
阮流蘇去了顧策和鐘慈的實驗室。
她一路風塵仆仆,從早上趕路到落地倫敦都沒有吃飯。
顧策煮了休息室裡最後一包珍貴的泡麵,還加了西紅柿,青菜,阮流蘇吃的連湯都沒剩下:
“鐘慈,我可以暫住你那裡幾天嗎?”
刷了碗,阮流蘇有些不好意思地詢問鐘慈。
她一直在斯見微那裡住,沒有申請學校宿舍,倫敦租房很麻煩,中介騙子多,她需要幾天看房。
“你跟我合租吧。”
鐘慈知道阮流蘇一定遇到什麼事兒了,她不多問:
“我那正好還空了間房,你按照市場價的七折給我房租,給我做頓晚飯就行。”
“對了。”鐘慈笑了笑:“記得把璨璨接過來,斯見微那種大少爺不一定會照顧狗。”
“嗯,好。”
三人照舊去了打工的酒吧。
佛係的酒吧老板把修複好的舊銅色唱片機和黑膠唱片一起拿了過來:
“先欣賞欣賞?試試音色,我檢查有沒有其他問題。”
老板是個華裔,個子不高,長頭發微胖。
酒吧不算賺錢,老板招工也都是中國留學生,多少有點兒華人情意在。
阮流蘇打工時間雖然不長,鐘慈和顧策在這裡待了挺久了。
中間顧策因為生活拮據提前預支了兩個月的工資,老板也很痛快地給了。
阮流蘇象征性地聽了聽,點頭誇讚:
“很好,音質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