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顧策師兄今天能順利地和導師定下課題。”
阮流蘇和鐘慈把車停好,從停車場一邊說著顧策的事情,一邊往酒吧走。
以前都是顧策一個人停車,她還沒發現,這個停車場位置有點偏,電線杆下,有幾堆三五成群的黑人聚在一起抽煙聊天,很嘈雜。
看到鐘慈和阮流蘇經過,有兩個還吹了聲口哨。
怪不得顧策反複叮囑讓她們倆千萬小心停車場,非必要不要開車了。
鐘慈惡瞪了他們一眼,拉著阮流蘇快速離開。
阮流蘇到酒吧把鹵味給了坐在角落裡還在修繕老式唱片機的酒吧老板。
老板也挺有意思,有客戶反映酒吧漏雨,招牌掉了,服務員太拽,他通通不搭理。
一個人拆了唱片機的後蓋,對著錯綜複雜的線路,研究了好幾天了,說是有悶響,一定要替阮流蘇修好。
鐘慈唱完歌接替顧策調酒的工作,阮流蘇上班時剛好新鮮的牛角包烤好,甜品收銀前排了好長的隊。
她和老板寒暄了兩句,把鹵味放下就套上服務員的圍裙上崗。
“來六個牛角包。”
阮流蘇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抬頭,是袁盈盈,旁邊還站著秦書淮。
“喲,看氣色好多了,小阮同學身體怎麼樣啊?”
秦書淮掏錢付了賬,打量阮流蘇臉色,隨口調侃問。
阮流蘇自掏腰包,多送了兩個牛角包給他倆,看了眼時間問:
“好多啦,你們不是九點才能到嗎?”
秦家和斯家有深度合作,秦書淮經常跟著斯見微去柏林,偶爾袁盈盈無聊也會跟著去玩。
袁盈盈和秦書淮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回答:
“進程加快了。”
斯見微最近心情本來就不好,看見袁盈盈和秦書淮成雙成對形影不離的,心情更不好了。
本來中午斯見微還在應酬,晚上也有局,他推了晚上的事兒,說想喝酒,強行把秦書淮叫了回來,直接把車開到了酒吧。
照例是不露麵,就在角落裡點了幾杯酒坐著。
這回斯見微之前坐過的位置多了個長頭發微胖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擺弄著桌上的老式唱片機,怡然自得。
舊銅色木質箱體上的紋路複古,還鑲嵌有祖母綠的琉璃,看起來很有格調。
斯見微坐了過去,把酒放在男人麵前,和他閒聊:
“你這東西看起來有些年份了。”
他看男人在擺弄走線,又多問了句:
“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男人也不客氣,放下手裡的工具,一邊喝酒,一邊回答斯見微:
“總有異響,黑膠滑到這個位置的時候。”
“我幫你看看。”斯見微的奶奶當年是歌星,斯公館裡有不少這些玩意兒。
他小時候調皮,拆著玩,又能原封不動得給裝回去,玩多了,研究透了,久而久之就也喜歡收集了。
他家裡就有一台年份差不多的,是奶奶的遺物,斯知博拿來當寶貝,不讓他碰了。
現在看到這樣一台老古董,手又開始癢。
斯見微熟練地把線接好,男人把刻好的黑膠放上去調試。
兩個人擺弄了幾分鐘,男人眼睛一亮:
“神了,小夥子,你也是黑膠愛好者?”
“你品味不錯啊,唱片機是古董。”斯見微點頭,他仔細聽,對唱片裡的歌兒點評:“這張黑膠裡的歌兒也好聽,多少錢出?賣我?”
男人仰頭乾了斯見微請他的酒,笑得像個老頑童,神秘兮兮地說:
“這一套東西已經不是我的了,它有新的故事了。”
斯見微覺得有點意思,反正無聊,他又請這位看起來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喝了一杯酒,問: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