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警局做了簡單處理,斯見微傷口的血總算是止住了,但結了一層厚厚的血痂。
阮流蘇聽他這麼問,有些不太好意思,還是磨蹭地跟著律師和司機上了車。
她以為斯見微會責怪她,或者又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嘲諷。
可他緊抿著嘴,一直看著車窗外,不太高興的樣子。
和上次在牛津街他找她回來時候的情緒差不了太多,一直到下車一句責備的話都沒說。
今晚這麼一折騰,回到斯見微的彆墅,又是淩晨三點多了。
斯見微約了醫生還沒來,他從醫藥箱拿了幾種傷藥,又取了紗布打濕:
“過來。”
沉默一路的斯見微終於對阮流蘇開口。
“啊?”阮流蘇還以為他會說什麼氣話,怎麼第一句是這個?
她不由自主地靠近斯見微兩步,還是隔了一米多的距離,拘謹地不像話。
“我讓你過來。”斯見微兩隻手一拽,分開腿把人拉到跟前站著。
他微微抬頭仔細看阮流蘇臉上的淤青,下頜的地方還有點破皮,估計是那黑人力氣太大,牛仔衣劃拉的。
斯見微用濕的紗布給阮流蘇擦洗,她偏頭躲了一下,男人就陰沉著臉看她。
阮流蘇隻好不動了。
她發現斯見微對處理傷口這套流程很熟練,應該是學生時代經常打架鬥毆練就的。
男人手勁兒大,紗布碰上來沒幾下,阮流蘇就小聲又遲疑地說:
“輕點兒,疼...”
斯見微不僅沒減輕力道,反而又重了點兒摁了一下。
“好疼呀,我自己來吧!”阮流蘇“嘶”得叫了一聲,想要推開他。
又被人掐著腰摟了回去:
“疼疼疼!現在知道疼了?掛電話衝回去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危險?”
斯見微手上的力氣輕了很多:
“你真英勇,我都想給你頒個獎了,要是今晚我們沒按時到,被強暴的就是兩個,想過沒?”
阮流蘇拍拍斯見微的手背安撫,又飛快地收回手解釋:
“我其實沒想那麼多的,我聽到你說你們馬上快到了,我就想去拖延一會兒時間的。”
她聲音甕聲甕氣地,現在回想,確實有點冒險,但如果再來一回,她還是會回頭。
斯見微見她話裡話外沒認錯,就知道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