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它不在,不然它該傷心了。”
“你不要璨璨?”鐘慈還想勸勸阮流蘇,這狗她養的最久,跟她感情最深。
“不要了。”阮流蘇昨天算了筆賬,寵物開銷太大了,她回到北市,還得按計劃還斯見微的錢。
還是把璨璨留給斯見微吧:
“我養不起璨璨,它跟著斯見微會過得很好的。”
車窗外,晴朗已久的倫敦烏雲密布,她們說話的功夫,雨點已經連成雨線砸下來,遠處的大本鐘被煙雨籠罩,朦朧又壓抑。
“我和他結束了,這次是真的。”阮流蘇平靜地和鐘慈解釋:
“有些人就是不合適,不論回頭多少次,都隻會受傷。”
鐘慈沒有直接回應阮流蘇的話,而是告訴他另一件事情:
“顧策師兄退學了。”
“為什麼?學校不同意他換導師嗎?”
“也不全是,他男朋友願意和他一起回國內,他也找到了一份比較合適的工作,考慮到經濟壓力,師兄還是覺得,讀博對他來講不算好的選擇。”
阮流蘇看著鐘慈,想問她,你難過嗎?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愛上了一個不可能的人。
鐘慈懂她的欲言又止,她笑了笑:
“我記得我上高中的時候,語文老師在講閱讀理解時經常會說一句:‘這個選項沒有錯,隻是它不符合題意’,其實——”
鐘慈頓了下,避免提到斯見微這個名字:
“其實感情,學業都是一樣,你的選擇不一定是錯誤選項,它隻是不符合你當下的人生。”
阮流蘇又想哭了。
和斯見微在一起,他們倆都變得越來越糟糕,尤其是在崩潰的時候,阮流蘇從沒想過,她也會變成那麼偏激那麼尖銳的一個人。
話說的決絕,真正實行起來並沒有那麼簡單。
分手真是能要了人半條命。
阮流蘇開始頻繁的失眠,午夜是她最空洞的時候,她反複地看手機,又強迫自己不要看手機,一連幾天沒有進食,她也絲毫感覺不到饑餓。
鐘慈寸步不離地陪著她,有時得看著她,她才吃點東西。
袁盈盈秦書淮,甚至秦舒苒都來看過她幾次,臨走的時候,秦書淮欲言又止,袁盈盈拉了拉他的手,對他搖頭:
“兩個人狀態都不好,你現在勸和,是想讓他們倆變更差嗎?”
事情惡化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簡單的情侶之間的矛盾。
女孩總是更容易看透,阮流蘇和斯見微之間的問題太多了,他們需要分開,但能不能再和好,袁盈盈也不確定。
十二天後,阮流蘇處理好倫敦的事情,準備回國。
幾位朋友來機場餞行。
鐘慈特地帶了牛角包過來:
“老板送給你的,讓你在飛機上吃,還讓你有空回去看看。”
袁盈盈抱了抱她:
“禮物給你寄到北市了,我回去找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