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我去彆的樓,主樓送給你們了。”斯知博抬腿就走,鞋都不換了。
斯見微推門進房,把阮流蘇踢掉的被子撿起來重新給她蓋好。
在床邊站著,看了她半天,長歎一口氣,又回客房抽煙。
他真是快被阮流蘇折磨瘋了。
阮流蘇喝廢了,一覺睡到中午才有意識。
睜眼的時候,還有點懵。
看清房間裡的布置,她直接掀開被子,解了睡衣看自己胸口。
鬆了口氣,應該沒發生什麼。
這是斯見微的房間,研一的寒假,她經常來玩。
斯見微房間沒什麼變化,牆上貼了不少籃球球星,樂隊明星的海報,還釘了球衣,套房推門再往裡進還有整排整排的櫥櫃,裡麵都是他的手辦,衣帽間在隔壁,光是限量版的鞋子都有一整個房間,還不包括訂製西裝。
他這人不止對工作挑剔,有時候連衣服手表怎麼搭配都要選半天。
她的衣服已經洗好烘乾了疊在一旁,應該是保姆收拾的。
阮流蘇換好衣服,輕手輕腳地下樓。
斯見微端了盆米線在客廳,一邊吃一邊看球賽:
“醒了?”
他放下盆,指著米線問阮流蘇:
“餓不餓?”
阮流蘇搖頭:“我先走了。”
然後聞見香味,肚子十分不給麵子地“咕——”了一聲:
“.....酸湯米線?”
“來點兒?”斯見微往廚房走,給她盛了碗米線,放在餐桌上。
他做了一小鍋,酸菜和米線都是上回從雲南出差在當地買的,出鍋前還特地揪了把斯知博養的新鮮薄荷,北市哪家酒店都做不出來這種味道。
阮流蘇就喝了口湯,眼裡都在閃光:
“好吃!你們家換雲南廚子了嗎?”
斯見微笑了聲,心情有點好:“我做的。”
真是見了鬼,少爺這幾年去當大廚了嗎?
都開始自己做飯了。
阮流蘇低頭吸著米線不接話了。
飯吃的差不多了,她才瞄見斯見微手上那個牙齒印,看起來像人咬得,不像璨璨咬得。
嘴應該不大。
誰咬得?
阮流蘇不由地多瞄了幾眼。
“你咬得。”斯見微收了手機,靠著對麵餐桌的椅子,眼神直勾勾地落在阮流蘇身上。
?
“我為什麼咬你?肯定是你強迫我跟你回家我才咬你。”
阮流蘇不著他的道。
她不輕易跟人起衝突,能起衝突,絕對是那人有問題。
斯見微沒由得看著她又開始笑:
“你還記得你昨晚說什麼了嗎?”
“我說什麼了?”阮流蘇什麼也不記得了。
她能說什麼啊?
阮流蘇就記得路聿青問她,前任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肯定說了斯見微不少壞話:
“我說什麼,那也是因為你本來就是那樣的人,我實話實說而已。”
斯見微接了兩杯水,往阮流蘇麵前放了杯溫的:
“確實是實話,你再好好想想。”
他又當著她的麵仰頭喝水。
阮流蘇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往後微微仰的脖子,被斯見微抓了包:
“你臉紅什麼?”
他斯見微問她:“想什麼呢?”
阮流蘇立刻站了起來,躲著斯見微的眼神:“我該回家了。”
她這才想起來從兜兒裡掏手機看,一晚上沒回去,電話要被打爆了。
手機屏幕一亮,江穎隻打來一個未接電話,她回撥過去,往外走。
斯見微就在後麵跟著。
“媽,我——”阮流蘇話還沒說完,江穎那邊聲音又有點興奮:
“我知道,你還在你那個人事主管家裡呢,沒事兒!都快三十的姑娘了,偶爾出去過個夜也沒事。”
江穎停了一秒,像是在翻什麼東西,然後又說:
“你小姨的朋友,又給你介紹了個同齡男生,你下午去見見,是個律師,看起來可氣派了,我把照片和地點轉發給你了!”
...阮流蘇掛了電話,沒當著斯見微的麵看照片,她腳步走得更快了。
斯公館很大,走到大門口要穿過一片綠竹林和噴泉池。
四月份的天氣,新竹生機盎然,豎在石子小路兩邊。
“你確定不問清楚你昨晚喝多了,到底和他們說什麼了啊?”
剛江穎說什麼,斯見微全聽見了。
他突然就不想這麼放阮流蘇走了,跟在她後麵追問:
“真不想知道?那你明天上班見了同事彆後悔。”
斯見微繼續下套,這要是三年前,阮流蘇絕對上套,現在她學精了:
“我不想知道,大不了厚著臉皮問蘇主管。”
反正她不求他,愛說不說。
她不好奇,斯見微也不說,他跟在她後麵走了兩步,憋了半天,沒話找話:
“又趕著去相親?”
“嗯。”
“律師啊?”
“嗯。”
“有我帥嗎?”
“...沒看。”
“聽說當律師的男人都特彆精,結婚得不到好處,離婚還得脫層皮,渣男也多,你確定你能玩得過律師?到時候結了婚,吵架都吵不過吧?”
阮流蘇扭頭,看見斯見微停下腳步,一本正經地跟她分析。
阮流蘇反駁他:
“可是當律師的男人邏輯思維縝密,口才好,正義感也強,為什麼要考慮離婚呢?還沒結婚就考慮離婚,你對婚姻就是這個態度?”
“我是為了你考慮,什麼叫我對婚姻這個態度?我結了婚肯定不會離婚!”斯見微憋了這麼久的火終於被點著了,他開始細數阮流蘇之前失敗的經曆:
“溫禮還記得嗎?腳踩兩條船,昨天下午那個也是,前女友都找上你了。我記得研一的時候,還有個彆人介紹的,叫什麼鬆來著,追你一整年,結果到你畢業,就發喜帖讓你隨份子。”
“你能不相親了嗎?看看你瞧上的男人都是些什麼人啊?你是真不覺得自己挑男人的眼光很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