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眼下都是烏青,阮流蘇還惦記著住院費的事:
“明天能轉到普通病房嗎?”
“不用。”斯見微打了個哈欠,氣定神閒道:
“這錢就從你嫁妝裡扣吧。”
他怎麼能把嫁妝說的這麼自然?
阮流蘇有點不好意思,拿人手軟,她抬頭看斯見微的黑眼圈,猶猶豫豫地問:
“要不是你先在這對付一晚上吧?開車回你家要一個多小時呢,還是彆疲勞駕駛了。”
“好。”斯見微二話沒說,脫了外套扔到沙發上,抱著毛毯進了次臥。
既然把床讓了出來,阮流蘇隻能在沙發上躺著。
閉眼還在迷糊狀態,她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又裹了層毯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斯見微在身邊,她雖然覺得很累,但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顧不得矜持,阮流蘇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病床還是小,阮流蘇晚上翻了好幾次身,差點掉下床。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感覺到腰上很沉,斯見微的手隔著毛毯一直握著她。
阮流蘇推了推他的手,沒推動反而讓少爺下意識用了把力,把人又往自己懷裡帶了帶,然後把腦袋靠在她肩膀上。
“彆亂動,會摔。”
他聲音疲憊,也不知道是不是夢話。
第二天阮流蘇醒過來的時候,斯見微已經在病房和江穎在聊天了。
斯見微讓私廚送來清粥小菜,江穎吃了一點,和他聊天:
“我記得你,你是小阮的研究生同學,昨天謝謝你的幫忙。”
“不客氣,阿姨,趕巧的事兒。”
斯見微在沙發上坐得端正,笑得和善,時不時給江穎遞個紙巾。
江穎先是問他乾什麼工作的,又問了家裡的情況,有些事情她還沒來得及問,斯見微就全說了。
“我和阮流蘇現在在一個公司,也是做新能源的。”
“我也是獨生的,但父母去世的早,家裡就一個爺爺了,在北市有些房產,車也有。”
“我不花心,沒有前任,異性朋友不多,也都結婚了。”
斯見微想了想又說:
“我沒什麼不良嗜好,最近在戒煙,心情不好,或者談工作的時候才會喝些酒。對了,我還養了隻狗。”
江穎上下打量斯見微,笑得合不攏嘴,從飯盒裡勻了個碗給他:
“早上吃飯了沒,餓不餓?”
“阿姨,不用,我進來之前吃過油條糖餅了,沒帶進來吃,怕油味兒太大,您聞著不習慣。”
斯見微還給阮流蘇帶了些,昨晚折騰一晚上,肯定餓,阮流蘇也喜歡吃這些。
留學那兩年,兩個人都挺饞這口的,斯見微還纏著阮流蘇給他做了幾次。
現在想想準備材料,和麵,油炸,就算廚房有保潔,但哪個步驟都還是費勁得很。
他自己試過才知道。
那兩年阮流蘇對他是真好。
江穎看著斯見微喜歡的不行,心想:
這男孩,條件不錯,還上趕著幫忙,人也真誠,長得好看,笑起來更好看,自己女兒還見什麼其他相親對象?身邊的優質男人這不是現成的?就是在同一個公司上班,可能會有點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