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大錢改的後排,舒適度直接拔高了一個檔次,那年暑假他挺忙的,夜晚工作完,接著阮流蘇出來逛逛,如果時間長的話,就得玩點彆的。
安全套就是那個時候買的,阮流蘇膽子小,不是足夠安全的地方,她放不開,所以一盒也就沒用幾個,還剩了點,扔在車裡他給忘了。
現在早過期八百個月了。
他視線掃過阮流蘇頭上紅腫的印子,剛剛那股心頭的癢意又化成滔天怒火。
他媽的,他非弄死這幫人。
害得阮流蘇腦袋都給磕紅了,她皮膚太嫩,不好養,上回在倫敦被黑人磕青了,她都養了半個多月。
可把他心疼壞了。
斯見微沒發現自己冷不丁地瞧了阮流蘇很久。
他眼神銳利,都快長到阮流蘇臉上了。
直到接收到她瞪過來的眼色,仿佛在說:你看什麼看,不怕彆人發現?
“先消毒。”
斯見微從唐聞洲手裡拿了棉簽,用小瓶酒精蘸濕遞給阮流蘇,看她對著鏡子弄傷口,忍不住蹙眉低嘖一聲。
梁格透過後視鏡看斯見微的失態,生怕他一個沒忍住,就直接在車上要幫阮流蘇擦藥,又或者乾彆的什麼出格事。
要是隻有他們仨,那無所謂了。
好歹也得給車上另外兩個年輕人一些緩衝時間吧?
梁格找著話題:
“阮工你以前是不是遇到過這種事兒啊?處理今天這種情況,挺利落的,立刻就反應過來錄像取證,電腦也藏的好,卡在座位下麵,隻要車門鎖著,他們很難輕易搶走。”
“剛工作的時候也去風電場實習過,遇到類似的村民堵路要錢,直接來搶電腦的。”阮流蘇在車上講了一點:
“那回我也和於博士一樣,直接傻了,特彆害怕荒郊野嶺的,他們搞什麼人命,但這些人不敢,他們就要錢,搶到值錢的就一哄而散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斯見微又冷笑一聲,非常的不高興了。
少爺可沒遇到過這種事兒,上山的時候,斯知博怕獨苗出事,還要配好幾個保鏢,他自己也能打,根本沒人敢搶他。
他當年讓阮流蘇跟他一起享福,她偏要吃苦。
斯見微拿過她手裡的棉簽,扔到垃圾袋裡,剛鎮上錄了大半天的筆錄,有點累,他們從警局出來後直接回了劉卓陽家的民宿。
於昕眠幫阮流蘇和唐聞洲處理傷口,等到劉卓陽放學,斯見微單獨把他和梁格叫進房間問:
“你們鎮上,姓白的有幾家?往風場去的那幾個村子呢,有沒有姓白的?”
一個鎮或者一個村,姓氏就那麼些,尤其白算是稀有姓氏,數量少。
劉卓陽報了幾個名字。
梁格說:“你用方言再複述一遍。”
劉卓陽說到“白岩”,梁格點頭:
“好像是叫這個,他家裡是乾嘛的?”
“他們家三個兄弟,白嚴排老大,他和白老二都是在山上種茶,種果樹。白老三是個大學生,在風電場裡麵乾運維,之前我爸他們單位風場做慰問家屬活動的時候,他來過我家。”
劉卓陽想了想又說:
“白老大的親家,以前選舉進過村委會,以前也算是那邊村上的地痞流氓,現在政策好,才收斂很多。”
斯見微又問了住址還有其他情況。
到了快晚飯的時候,斯見微突然說有事要出門。
沒往外走兩步,就遇到了路聿青,他正在單獨向唐聞洲了解情況。
“你乾嘛去?”路聿青看著斯見微陣仗就不對,手上還揣了雙騎摩托用的黑色皮手套。
斯見微也不回答他,繼續往外走。
路聿青給唐聞洲使了個眼色,跟著斯見微走了兩步,民宿院子裡的人徹底聽不見聲以後,斯見微才說:
“打架,會不會?”
“會!”唐聞洲回答的超大聲。
這幫人,今天打他就算了,還敢打阮流蘇!操他大爺,必須揍!
“等會兒。”路聿青在路邊賣土豆的大爺那裡花五塊錢買了個麻繩袋子:“走。”
斯見微愣了下:“你真會假會?”
“靠,我員工被欺負了,必須揍!”
上了大G,斯見微又從中控翻出一雙黑色皮手套扔給路聿青,二人開車直奔蓮萍村,拜訪白嚴。
村子裡大部分年輕人都出去打工,有哪些男丁還在家的,一問就知道。
村民隻知道他們開奔馳,車底盤高,車身大,看起來很氣派,以為是白家人從城裡認識的什麼大款,指路詳細又殷勤。
下車前,斯見微一個電話打給了秦殊絕:
“秦縣長,我是智源科技風電業務部總監斯見微,我現在實名舉報,果清縣孟瑤鎮蓮萍村前村乾部女婿白嚴利用職務之便,集結地皮流氓,打傷我員工,在風場進山路上打劫!”
斯見微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和路聿青唐聞洲下車。
他現在要多虧了這輛豪車,三個人從車上下來待遇就是不一樣。
一個中年胖男人直接從青磚黃牆的屋裡出來,一臉諂媚,給他們遞煙抽:
“三位,不知道過來我們村裡乾什麼?投資開發,還是賣茶葉水果?”
斯見微接過煙找這男人低頭,讓這中年給了個火兒:
“想看看茶山,做個茶葉品牌。”
路聿青又指了指另一邊的果樹:
“那邊是什麼樹?”
“核桃樹,去看看?”
“你叫什麼?”
“白嚴,這一片都是我們白家的。”
“上車。”
路聿青要爽大G,斯見微在副駕駛坐著,吸了兩口煙,嫌味兒太嗆,直接扔掉,給白嚴遞了根自己的手卷煙。
白嚴點火,和他們閒聊。
斯見微一根煙抽完,碾滅煙蒂問他:
“這片果林裡打理核桃樹的那幾個果農呢?”
阮流蘇他們一行人早上就是在這條路上被打劫的。
上午報警,下午果林就放假,唬誰呢?
白嚴吸了口煙,確實比他的高檔多了,他笑著說:
“最近休息,沒讓他們乾活。”
“這一片兒怎麼沒監控?”
“前段時間壞了。”
“哦,那是對你們挺不安全的。”
路聿青把車停下來,把人又往樹林裡麵引了引,確實沒看見有彆人。
那挺沒勁,就白嚴這虛胖體格兒,斯見微一個人能揍倆。
路聿青往遠處走了走,衝斯見微揚了揚下巴。
唐聞洲走兩步,也要上,被路聿青攔住:
“你第一回打架?”
唐聞洲先是愣愣地點頭,然後又搖頭:
“幼兒園打,算嗎?”
路聿青扯了個笑出來:“那你先在旁邊看著。”
唐聞洲看著斯見微不緊不慢地帶上黑色手套,走近白嚴,還沒等他說話,直接從他背後過去,抓著白嚴的頭發狠狠往後一拽。
白嚴被他拽得悶聲一哼:
“你想乾什麼?”
話還沒說完,腦門兒上就挨了斯見微一拳。
白嚴慘叫一聲:
“你們為什麼打人啊?!”
“他媽的打的就是你!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斯見微仔細回憶,他已經好幾年沒打過架了。
除去青春期躁動的那些時候,上一次還是在倫敦,因為阮流蘇被黑人侵犯,他把那個黑人臉都快砸爛了。
斯見微很會打架,專往人痛點上踢,拽著頭發,往旁邊的灌木叢裡拖,白嚴臉上被劃破,頂多一點皮肉苦,其他要害很難傷到:
“那車上有女人你看不到?”
“他媽的就會打女人是吧?”
“也不看看是誰的女人,你就敢動?”
斯見微轉而往小腿,屁股上踢,白嚴剛準備起來反抗,就被他摁著腦袋往土裡砸,力氣不大,就是碾在小石頭上,特彆疼。
過了一會兒,遠處林子裡有了動靜。
在遠處盯梢的路聿青直接拿出來剛才從路邊買的麻袋,跟唐聞洲說了聲:
“快,來幫手了。”
兩個人疾步跑過去,掀開麻袋,把白嚴套進了麻袋裡一抬,扔到大G裡。
斯見微的右手剛才有一拳打偏了,砸到樹根上,有點疼,車是唐聞洲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