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下的時間太長,進山的路上有幾處已經發生山體滑坡,我們得去現場指揮工作。”秦殊絕讓人把雨衣分發下去,又問斯見微:
“鎮上青年人不夠用,你有空參加誌願者巡邏隊伍嗎?”
“有空。”斯見微拿了套雨衣:“這兒的路我熟。”
“我也有空!”
阮流蘇從他身後冒出來,被斯見微揉了把腦袋摁回座位上:
“好好吃你的飯,婦女和兒童呆在家裡就成。”
秦殊絕也輕笑著說:
“阮工有這份心,我替孟瑤鎮人民感謝你,但這種巡邏的任務交給我們青壯年男性就好。”
秦殊絕拿出地圖,給斯見微指了塊大概範圍。
斯見微點頭,然後又看了看阮流蘇:
“我先把她送回去,再去找誌願隊。”
回到劉卓陽家裡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車子在門口停好,阮流蘇才推開一點車門,失控的風卷著雨水全部拍到她臉上,頭發都濕了些。
“等著。”
斯見微撐了把傘跑下車,到副駕駛擋住風雨,問她:
“鞋子能見水嗎?”
阮流蘇今天為了評審會,打扮莊重,特地把運動鞋換成了高跟。
斯見微想直接把她抱進屋裡,但考慮到屋裡有人,阮流蘇也不會情願。
“能。”
阮流蘇沒那麼矯情,下車又被斯見微護著往裡走。
有斯見微擋著,她身上沒淋濕什麼,劉卓陽媽媽遞過來乾毛巾:
“唐聞洲和劉卓陽也去巡邏了,滑坡了好幾個地方,他們都怕雨大了有泥石流。”
斯見微套上黑色大雨衣又換了雨靴,隻露出來一雙好看的眉眼。
阮流蘇看他裝扮忍不住笑出來。
“你笑什麼?”
斯見微伸手去捏她的臉頰。
阮流蘇偏頭躲開他的手,調侃他:
“每次見少爺都特彆洋氣,連穿睡衣的時候也要講究款式,就沒見過你穿這麼接地氣的衣服。”
“不帥嗎?”斯見微輕哼一聲。
確實是不好看,他剛才照過鏡子,這黑色大鬥篷,比牛肝菌還難看。
“好看得。你要注意安全,知道嗎?”阮流蘇伸手試了試他帽簷下的繩子,抿了抿嘴,叮囑他:
“這裡係緊了,儘量不要長時間淋到頭發,不然要感冒的。”
“好。”
斯見微垂眸看了她一會兒,一雙深情眼像黑色玻璃珠,又亮又剔透。
他轉身往外走了沒兩步,被心底那股酸脹感拉扯,又解了抽繩,回頭喊了一聲:
“阮流蘇。”
“怎麼啦?”
阮流蘇以為斯見微有什麼事,三兩步跑回他麵前,抬頭看著他。
她半濕的幾縷碎發黏在額頭上,白色褲腿也幾乎濕透,看起來有些狼狽。
但眼底清淩淩的光如同晴朗夏夜的月亮,吸得人挪不開眼。
“讓我親一口。”
斯見微說完就捧著阮流蘇的臉,重重地在她側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又飛快地鬆開。
臉紅之前,斯見微又把帽子帶了回去,一邊係著帽簷的抽繩,一邊往外跑。
厚重的雨簾裡,斯見微背影輕快。
簡直了。
他愛死阮流蘇這樣帶光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