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宴行還想繼續打。
他看了陸遲晚一眼,一把將人拽了起來。
陸遲晚被他拽的跟個布娃娃似的,差點摔地上。
“阿宴,你乾什麼?”
“你不是要跪這些破牌位嗎?”
“那我就都毀了,我看你還跪個屁!”
陸遲晚:“……”
心疼人還有這樣的,難怪被人罵做神經病。
“阿宴,你彆……”
陸遲晚想去拉他,結果膝蓋實在太疼了。
她伸手按了下膝蓋,又忘記手上的傷了。
“嘶。”
這一按簡直是傷上加傷,疼的陸遲晚眼淚一個勁的往外飆。
她覺得自個今天的眼淚都能用缸接了。
厲宴行看了一眼,將槍丟給林牧,伸手把人抱在了懷裡。
“疼。”
陸遲晚眼淚汪汪的喊了一聲,“阿宴,我想回家,這個地方好可怕,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她怕再鬨下去,厲宴行真把祠堂給燒了。
而且她現在一刻也不想在厲家待下去,渾身哪都不舒服,還餓的肚子咕咕叫。
厲宴行本想帶她去找老夫人給她討個公道回來。
可看她難受成這個樣子,厲宴行也沒心思再管彆的,先帶她出了厲家。
“大哥,需要幫忙嗎?”
厲瑾軒出現在了院子裡。
他看了一眼被厲宴行抱在懷裡的陸遲晚。
陸遲晚這會沒去抓厲宴行的衣服。
她以前要麼喜歡抓他的衣服,要麼就是摟著他的脖子撒嬌。
可手實在太疼了,雖然隻打了十個板子。
但那紫檀木的戒尺用儘力氣打一下,力度可不小。
她的手腫的厲害,有些地方還破了皮,哪都不敢抓。
厲瑾軒愣了愣,眸中凝結了絲絲冷意。
“滾!”
厲宴行看都沒看他,便抱著陸遲晚上了車。
林牧立刻發動車子,開出了厲家莊園。
等老夫人在潘媽的攙扶下出來的時候,車子已經走遠了。
老夫人歎了口氣,滿是迷茫,一時間仿佛又蒼老了許多。
“潘媽,我是不是錯了……”
當年她以為自己嚴格些,就能讓雲初錦慢慢適應豪門的生活,不至於跟厲世明再鬨不和。
可最後雲初錦拚了豪門太太的身份不要,也要曝出厲家的醜聞。
如今的陸遲晚寧願不要婚禮,不入族譜,也要指出她的偏心與自私。
她那點偏心和自私,很多人都看得出來。
但沒人敢指責她,又或者說無法指責。
她作為厲家的大家長,考慮事情不能隻從個人感情出發。
唯有陸遲晚,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說話溫溫吞吞,生氣起來都不會很大聲的小姑娘,敢將她內心所有見不得光的那些想法公然戳破。
她站在那,一字一句,條理清晰,不退不避,不卑不亢。
厲老夫人開始疑惑。
這樣的女孩真是普通家庭裡能養出來的?
她的見識與格局似乎不太像貧苦出身的女孩。
路上,陸遲晚靠在厲宴行懷裡一個勁的發抖。
“怎麼了,冷?”
厲宴行伸手脫下西裝外套,裹在了女孩身上。
“還是怕?”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