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上位者,是帝王,怎會在意她一個小小奴婢?
奈何她重生一世,卻要渴求他來庇佑自己,寵愛自己。
姝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很快就將自己的心態調整到最佳。
與虎謀皮而已,她上輩子就已經遊刃有餘。
此時,端著托盤的護衛已經退下,又有另一個護衛端來更多的衣料讓姝弦認。
姝弦假裝不知道秦王的真實用意,隻歡喜雀躍的朝著秦王跪下,“妾身謝王爺賞賜,妾這一輩子,還沒有見過如此好看的麵料呢。”
秦王並不知道姝弦的情緒變化。
他本意隻是想難住她,不讓她再滔滔不絕的影響自己處理公務。
心腹早已調查過,姝弦一家從前伺候榮太妃,認得各種刺繡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瞧著姝弦像是終於見到世麵的孩童。
他眉峰不自覺軟了下來。
看來,跟著榮太妃,見的世麵到底有限。
便是這些麵料都賞了她,也不算暴殄天物。
他彎了彎唇,繼續處理公務。
姝弦識趣兒坐在了屏風後。
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她才捧著其中一匹五顏六色的麵料出來。
“王爺,妾求問,這種繡法是哪裡的?”
姝弦是真的不知。
秦王抬頭,輕輕一瞥,不假思索,“苗繡。”
苗繡?
應是南地苗族獨有之繡法。
因極具民族特色,便是宮廷內也少有,怪不得姝弦活了兩輩子都不知。
姝弦由衷的誇了一句,“還是王爺見多識廣。”說完便往屏風後走去。
秦王不禁啞然失笑,放下公文道,“你過來。”
姝弦回頭,乖順的走過去。
秦王喉頭動了動,壓下燥熱看向她。
“那天晚上,為何來前院?”
姝弦一時警鈴大作。
跪下磕頭道,“王爺恕罪,自王爺將高側妃禁足,高側妃身上便不爽利,這才命奴婢前來求見王爺。”
奴性十足,但脊梁依然挺拔,讓人挪不開眼。
他在太子府中了合歡散,她一個後院的奴婢從何知曉?
想來,是巧合。
是他多心了。
他看向她,眸中懷疑儘消,道,“高風立了功,你又救了本王,明日,本王便解了高側妃的禁足,你可能起來了?”
姝弦怔住,片刻後,強扯出一抹苦笑。
自己被他折騰到幾乎沒了命。
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可再不滿又能如何?
高雲的哥哥立了功,自己明麵上又是高雲的人,自然要為主子著想。
高雲,你會繼續作死吧?
作到你哥哥也不能為你兜底,對不對?
眨眼間,姝弦就看開了。
扶著膝蓋,她慢悠悠站起來,一時沒有站穩,便往地上跌去。
秦王見此,立即上去將她扶住,“還未痊愈?”
姝弦道,“痊愈了的,王妃給妾用了最好的藥,妾是為高側妃感到高興,一時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