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陳麗華問起李維,一大早出門乾嘛去了。李維說:“找工作。”
李約差點一口飯噴出來,轉念一想,老哥說的沒錯,他可不是去找工作的嗎?陳麗華一聽很是欣慰,覺得兒子真長大成熟了,畢業後終於不再窩在家裡看漫畫,也不去打什麼倒黴籃球拍視頻,知道去找工作了。
“找的什麼工作?”
“大型場館的行政助理,就是管理員的助手。”
“這個工作不錯啊~怎麼樣?能不能成?”
“過了初試,麵試也不錯,等結果。”
陳麗華對現在李維的表現很滿意,而李滿順則悶頭吃飯不敢多說話,生怕兒子抖摟出他藏私房錢的事。一家人平靜地吃著飯菜,陳麗華今晚做了一碗雞湯,她特意給李維盛了一碗,還夾了個大雞腿。
雖然在精神上缺少關愛,但陳麗華還是愛自己兒子的,隻是很多時候生存的問題壓過了一切。
李維喝了雞湯吃完雞腿,吃掉包子和陳皮紅豆湯,心滿意足地擦擦嘴,對陳麗華說:“媽,我還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李維這麼一說,李滿順嚇得一哆嗦,把桌上的酒杯都碰灑了。李維拿起紙巾幫忙擦了擦,用眼神示意李滿順,不用擔心不是說你的事。
“什麼事你說。”
“家裡是不是有幾筆賬還沒清?”
“哎,何止幾筆啊,加起來幾萬美元的賬呢。”
洗衣店的大單子壓款是很正常的事,他們會和某些長期合作的客戶簽訂單合同,預付一部分錢,到時間結尾款。但碰到病毒肆虐,有些客戶倒閉,有些虧損入不敷出,應收款就成了壞賬。
紐約很多洗衣店因此陷入了虧損和倒閉的境地。宏樂靠著開支小,現金較為充足,撐了過來。但店裡的現金流實在是不寬裕,太多賬單無法兌付了。
“媽,能不能給我。”
“給你什麼?”
“收款單,我去收,但收回來錢,要分我一部分。”
三人都用訝異的目光盯著李維,他們好像都再說“兒子/老哥怎麼變得這麼有種了?”
陳麗華問:“你要分多少?”
“我隻要湊夠一筆錢就行了。”
“要錢乾嘛?”
“培訓費,求職都要的。”
李維是要買藥上點科技,增強自己的身體恢複能力,說是培訓倒也沒錯,都是為了工作嘛。
“媽可以直接給你…”
“不用,我能要回來。本來就是我們家的錢。”
陳麗華很高興,她從櫃台的保險箱裡拿出一遝收款單和合同,遞給李維說:“欠款的單子都在這裡。主要是這幾家,你看看。”李維一把拿過所有的單據,上樓拿了帆布包下來,換了雙鞋子就要出門。陳麗華說:“你又乾嘛去?”李維說:“去要錢啊,不然呢。”
說完開門就走,留下三人麵麵相覷。
“我哥可真酷啊,他以前有這麼酷嗎?”
“沒有,以前可麵了,什麼事都畏畏縮縮和你爸一樣,白長那麼大個!”
“兒子其實還是像我~像我年輕的時候~這用你們年輕人的話怎麼說來著?這叫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