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擇梟手機屏幕上的消息,等待回複,心臟因為緊張而收縮。
他幾乎能想象出對方看到這句話時可能會有的遲疑與不快。
但是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手機屏幕亮起,消息很快彈了回來。
【知之為梔之】:是好久沒見麵的朋友過來找我玩啦,不確定什麼時候回呢,所以不播啦。
【知之為梔之】:老板實在不好意思呀。(喵咪道歉.gif)
緊接著,又是一條。
【知之為梔之】:老板還有想聽的歌嗎?我現在唱給老板聽呀。
辛擇梟眼中的光沉了下去,指尖也冷了下來。
他現在不想聽歌。
錄音裡的歌聲再動聽,也無法填補明天一整晚的空白。
他腦子裡隻剩下那句“不確定什麼時候回”,那麼刺眼,那麼惡毒!
朋友。
不確定。
老板。
這三個詞組合在一起,每一個字都無比刺眼。
他以為這幾天的親近,那些獨屬於他的歌聲,已經讓他們之間變得不一樣。
原來在他這裡翻江倒海的情緒,在她那裡,隻是一句輕飄飄的“老板”。
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甚至連嫉妒的身份都沒有。
一種毀掉一切的衝動在胸腔裡橫衝直撞,他想質問她是什麼朋友,想命令她不許去。
可打出來的字,卻卑微得像是在乞求。
刪刪改改,最後隻剩下一句乾巴巴的叮囑。
【鵲木】:那你要注意安全。
發出後,他又覺得不夠,那種翻湧的不安讓他無法自持,又補了一句。
【鵲木】: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給我發消息,我都在。
對麵很快回了過來。
【知之為梔之】:好的呀,謝謝老板,老板人真好。
後麵還跟了一個兔子乖巧點頭的表情包。
辛擇梟看著那句客氣又疏離的“老板人真好”,感覺自己被無形地推遠了。
他將手機丟在一旁,胸口悶得發疼,那頭被安撫的野獸,因為饑餓和嫉妒,再次露出了獠牙。
…………
第二天一早,薑音音就風風火火地殺到了A大校門口。
她穿著一身紮染的T恤和破洞牛仔褲,頭發挑染了幾縷囂張的粉色,跟A大嚴謹肅穆的學術氛圍格格不入,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沈梔剛從宿舍樓出來,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在校門口上躥下跳地衝她揮手。
“梔梔!這裡!”
沈梔笑了起來,快步跑過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慢點,急什麼。”
“能不急嗎!我親愛的老婆大人,快一個月沒見了,想死我了!”
薑音音抱著她不撒手,在她臉上用力地親了一口,“走走走,先去喝一杯你最愛的那家多肉葡萄,然後我們去橫掃商場!”
薑音音是沈梔從小學就認識的閨蜜,兩人一個像安靜的月亮,一個像炙熱的太陽,性格南轅北轍,偏偏關係好得能穿一條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