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兩口吃完一塊,又夾起另一塊,吃得津津有味,臉頰上都沾了點醬汁。
“小叔,你快嘗嘗,特彆好吃!”她舉著筷子,示意宴奕也吃。
宴奕看著她滿足的樣子,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
他抽出紙巾,走過去,俯身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掉嘴角的油漬,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你喜歡就好。”他說。
那盤可樂雞翅,最後大半都進了沈梔的肚子。
其他的菜她反而沒動幾筷。
吃完飯,兩人窩在沙發裡,宴奕拿來醫藥箱,檢查她手腕上那道已經快要愈合的淺痕,重新塗上藥膏。
公寓裡隻開著一盞昏黃的落地燈,光線溫暖而朦朧。
沈梔靠在他懷裡,懶洋洋地晃著腿,像是忽然想起什麼,狀似隨意地開了口。
“對了,今天在學校碰到兩個人。”
宴奕塗藥的手沒有停,隻是低低地“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說。
“一個學長,之前在樓下跟我告白那個。”
沈梔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他的神情,“今天被一個叫祝禾菁的學妹拉著,又跑來跟我道歉,還想讓我給他一個機會。”
她清晰地感覺到,抱著她的手臂倏地收緊了。
沈梔心裡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繼續說下去:“我就告訴他們,彆費心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話音落下,周遭的空氣都安靜了一瞬。
宴奕塗藥的動作徹底停了下來。
他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亮得驚人,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吸進去。
沈梔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退縮,反而笑意更深。
“我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所以不必再費心了。”她又重複了一遍,一字一句,清晰無比,“這下,大家都知道我名花有主,以後應該能清淨不少。”
她伸出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撫上宴奕的臉頰,指尖描摹著他硬朗的下頜線,語氣裡帶著一絲狡黠的邀功。
“宴先生,高不高興?”
巨大的喜悅如海嘯般將宴奕席卷。
下午在耳機裡聽到的那句話,遠不如現在她當著他的麵,親口說出來得震撼。
男朋友。
這個稱呼,這個身份,由她親口承認,親手賦予。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有回答她高不高興,而是直接用行動證明了。
他低下頭,精準地攫住她的唇。
這個吻不再是之前那種帶著試探和掠奪的瘋狂,而是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珍視和溫柔。
他吻得極深,極用力,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許久,他才微微鬆開,額頭抵著她的,呼吸滾燙而急促。
“嗯。”
他終於發出一個單音節,聲音沙啞得厲害。
高興。
何止是高興。
這個世界上最璀璨的珍寶,不僅被他占有,還在主動向全世界宣告,她屬於他。
沈梔被他吻得有些喘不過氣,臉頰泛著紅暈,眼睛濕漉漉的,亮晶晶的。
她看著男人眼底翻湧的濃烈情緒,心裡那點惡趣味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笑著說:“那男朋友,我們是不是該去拚樂高了?城堡還等著它的女主人呢。”
宴奕看著她狡黠的笑,眼底的暗色沉了沉,最終化為一片縱容的柔光。
他低頭,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好,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