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喲,竟然娶了這樣一個六親不認的兒媳婦,欺負老婆子癱在床上動不了,將好好的一家人鬨的不得安生。”
這邊的熱鬨,吸引了村民的注意。
有些站在自家院裡探出了腦袋,還有些靠在院門口往這邊看,喜歡湊熱鬨的,已經端著茶水在院子外站著了。
林水生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妹妹被嫂子拉走。
他上前扣住林春杏的另一邊胳膊,顧及妹妹的名聲,他壓低聲音。
“大嫂,你非要將事情做的這麼絕嗎?”
趙玉珍知道,這家人向來喜歡打腫臉充體麵,再加上林春杏即將議親,好的名聲關乎著她能否賣個好價錢,程氏和林水生自然會愛惜她的羽毛。
“你要慶幸林春杏偷的是我的東西,她要是偷彆人的東西,恐怕早已在大牢裡蹲著了。”她望著林春杏,“這二兩銀子,你認是不認?”
望著院外的十多雙眼睛,林春杏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側身避開眾人探究的視線。
咬了咬牙,才滿不情願的說,“我沒那麼多銀子。”
“你有多少?”趙玉珍忙問。
“我……”林春杏心有不甘,“隻有一兩五錢銀子。”
趙玉珍這才鬆開她的手。
“去拿!”
剛才說二兩三錢,也隻是她根據原主留給她的記憶粗略算了之後隨便加了點上去,恐怕林春杏自己心裡都不一定有數。
眼下多少能回一點,她帶著幾個孩子日子也能鬆快一些。
到了這份兒上,哪怕林春杏不情願,也隻能去了屋裡,將趙玉珍的首飾,連同一兩五錢銀子一並用布包著給了她。
展開布袋子看了眼,趙玉珍轉頭望向院外,喜笑顏開。
“鄉親們都散了吧,沒啥好看的,都是誤會,誤會。”
她雖想要回自家的銀子,卻沒真想抹黑林春杏的名聲,回頭人家嫁的不好怪她不說,夏夏也是林家的女兒,有個偷盜的姑姑,將來說起親事恐怕會受到影響。
家醜不外揚,說的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村民們雖沒看到熱鬨,但看林家人的反應,大致也明白發生了什麼,眼下事情已了,各自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林春杏吃了這麼大的虧,心裡當然不痛快,將自己關在房裡哭的撕心裂肺。
程氏三十六生的林春杏,算是老來得女,對她向來嬌慣。
聽得女兒哭的傷心,到底是心疼的,心煩意亂之下,便又開始在屋裡罵罵咧咧。
“趙氏,你既然有這麼大本事,不如就帶著幾個孩子搬去老宅,反正寄明也沒了,太水坡那邊三畝田,你想都不要想,我將來都是要留給水生的!”
除非兒子還在,否則兒媳婦根本靠不住,更彆說大房那幾個倒向他們娘的小兔崽子了。
她如今沒了老伴,小兒子才是她的倚靠。
趙玉珍半點不想聽程氏嘮叨,再說那田,昨天提了之後程氏不願給,她也就不抱希望了。
她提著兩升棗和一包紅糖從屋裡出來。
“現在搬出去是不可能的,不過娘可以放心,我這就去趙家莊找我兄弟來收拾老宅,田我可以不要,但在我們娘幾個搬走之前,娘得跟我當著裡正的麵,簽一個劃清界限的協議。”
“既然娘不打算給我們大房留任何東西,將來有個頭疼腦熱、缺東少西的,也不許來打我們大房的主意,最多百年之後,我讓五福和四海來給你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