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碗符水喝了,往後妖魔鬼怪都不敢再附你的身了。”
趙玉珍眉頭一挑,一副看傻子的神情。
一旁看戲的知夏望著神婆的舉動,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二叔,你從哪兒找來的神棍?演的還挺像。”
聽到林知夏的話,神婆有些不悅的擰起眉頭。
“大膽!竟敢對神明不敬?”
林知夏輕飄飄說,“這世上要是真存在神明,那麼多受苦受難的窮苦百姓,怎不見他去救一救?”
“我娘不過是被我阿奶和二叔壓榨的太久,這才終於學會保護自己罷了,看在你們眼裡,就是妖魔鬼怪附體了?”
“照你的意思,你剛才桃木劍那一指,我娘身上的鬼怪當真已經驅除?”
神婆瞥了眼麵前的小丫頭片子。
“那是自然。”
知夏看向趙玉珍,“娘,你還想繼續跟從前那般照顧阿奶嗎?”
趙玉珍自然明白女兒的意思。
她這是想徹底打消杏花村村民們心中的顧慮。
“這些年我在林家是怎麼做的,杏花村的鄉親們都是有目共睹,算是沒有辜負了孩子爹,這三年我衣不解帶的伺候婆母,家裡大小事全包攬,到頭來什麼也得不到,還連累了幾個孩子也跟著我受苦,吃的穿的,永遠都是緊著二房才輪到我們,這次官府征收田地的事,算是讓我徹底看清了這家人。”
院外看熱鬨的鄉親們一聽,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泥菩薩也有三分脾氣,更何況趙氏被林家呼來喝去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幾個孩子養的怎麼樣,跟二房的一對比明明白白。
屋裡,程氏見趙玉珍當著大家夥的麵說起這件事,趕忙打斷她。
“趙氏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不就是想要銀子嗎?吃相不要太難看!”
趙玉珍笑了笑,“我可沒指望娘能給我銀子,官府補貼的三十兩,你一聲不吭的分給了林水生和林春杏,還說家裡的田地將來也都要留給你唯一的兒子,到頭來卻要我一人伺候你養老,鄉親們評評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眾人交頭接耳起來。
“是啊,既然銀錢都給了水生,那水生跟水生媳婦肯定得負擔婆母的養老了,哪能抱著大兒媳一人喝血?”
“沒錯,更何況趙氏之前也伺候了三年,這些年任勞任怨的,算是對得起她了,倒是他們家小兒媳,整天閒散人似的抱著孩子在村裡晃悠,也該輪到她操點心了。”
知夏望著院子裡的神婆。
“你看,我娘根本沒有被鬼怪附體,她隻不過是想通了某件事,所以才會轉變性子。”
神婆眼神一陣躲閃,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她望向林水生。
“沒中邪你叫我來作甚?沒得白費了一番功夫。”她伸出手,“符紙和做法,總共是三百文的法金。”
李秀蘭聽到法金,當即尖銳著聲音。
“你搶錢啊,那幾張破紙你收三百文?”
神婆不緊不慢道,“那可都是廟裡請出來的符紙,每一張都是開過光的,你們既然請我來做法,總不能讓我空著手回去吧?回頭惹上業障,可莫要怪到老婆子頭上來。”
李秀蘭眼珠子一轉,忙伸手指向趙玉珍。
“這場法事是為了給大嫂驅邪,理應大嫂來掏這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