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今晚上學一遍完全將這些字記住肯定是不可能的,標上音之後再去溫習就不會出錯了。
之前沈甫安還問她畫的奇奇怪怪的符號什麼意思呢,最後被她說做的“記號”方便記住這個字給搪塞過去了。
程氏本以為兒子外出這麼些年,她今晚還特意給大房送來了田契,兒子多少會有所表示。
一直到要走,連一個銅板都沒落到自己手裡,兒子也閉口不提錢的事,心裡不由生了悶氣。
可無論她怎麼明裡暗裡的提示,林寄明就好像聽不懂似的,總是將話題往彆處引,趙氏更是事不關己,見天快黑,去廚房燒水喊幾個孩子梳洗去了,直接將他們晾在了院子裡,坐了大半個時辰,連茶水都沒喝到。
最後在這裡待不住,氣的程氏罵罵咧咧的回家去了。
趙玉珍見婆母一家離開,這才拿著一條乾淨帕子從屋裡出來,她望著林寄明,麵上有些不自在。
“這條帕子沒人用過,往後你拿著用吧,眼下家裡就兩間屋,知夏如今大了,跟哥哥弟弟住一個屋也不合適,之前一直是我們娘倆睡,要不你先和五福四海湊合湊合?之後的事,咱們再做安排。”
林寄明在邊關待了五年,好不容易回到家,本以為終於能和媳婦兒睡了,卻沒想到連媳婦兒屋都不方便進。
望著家裡幾個兒女,也確實不好叫女兒跟五福倆兄弟睡一間屋,便點頭同意了。
“行。”
還得抓緊時間找人將家裡的屋修一修才是。
至少得給女兒添一間,讓她有地兒住是最要緊的。
趙玉珍鬆了口氣,轉身進了屋。
知夏坐在床上,亮晶晶的眸子看著她,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娘,我尋思我這爹人還不錯,回來又是給你準備禮物,又是上交餉銀的,身材應該也不比沙灘上那些小帥哥差,早用早享受啊。”
趙玉珍睨了她一眼。
“你自己都才豆丁大,少想些有的沒的。”她來到床邊坐下,歎了口氣,“先熟悉熟悉再說吧,這事兒急不得。”
知夏沒再說什麼,畢竟她現在隻是個十歲多的孩子,確實不適合想些有的沒的,她現在最緊要的事,就是吃好睡好,努力長高長大,省的娘每次都說她豆丁大。
誰還不是從豆丁大長起來的?
……
跟倆兒子擠一張床,比林寄明上一次戰場還要累。
尤其小兒子,許是床上人多,睡的發熱了,一晚上拳打腳踢的,導致他根本睡不好,醒了之後又總惦記那事兒,一時間口乾舌燥的,天才蒙蒙亮就起床去山裡砍柴了。
五福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得院外傳來木頭滾落地上的聲音,一看床上已經沒了父親的身影,滿臉疑惑的穿著鞋子出了屋,林寄明正將剛從山裡扛來的一大捆柴火扔在地上。
他有些詫異的揉了揉眼睛。
“爹,你怎麼這麼早就去山裡砍柴了?”
“我看廚房柴火不多了,想著一早上要用,就去砍了點。”他一邊整理柴火一邊說,“五福不再睡會?”
五福搖頭,上前給他幫忙。
“不睡了,天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