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知夏寫完最後一個字準備放筆,林寄明才問,“知夏之前練過字?”
知夏這才察覺身後站了個人。
“爹回來了。”她笑著說,“之前沒用筆練過,都是拿棍子在地上寫,許是寫的多了,熟練了。”
自家老爹畢竟是個上過戰場的成年人,沒五福那麼好忽悠,唯一的好處就是,他離家五年,對家裡具體發生的事情並不了解,為免他繼續問,她忙轉移話題。
“爹,你可以幫我到村裡借一個石臼回來嗎?”
林寄明也沒問她要做什麼。
“急用嗎?”
知夏想了想,“倒也沒那麼急,下午應該能用到,到時候還得爹給我幫忙呢。”
女兒有需要,林寄明自然是點頭。
“行,我出門一趟,回頭給你將石臼帶回來。”
“爹中午回來吃飯嗎?”知夏追問。
林寄明回頭望向一雙兒女,原本想說在戰友家湊合一頓的,轉念一想,留兩個孩子自個兒在家也不大合適,便又說,“回,午飯等我回來做。”
知夏心底一喜。
有爹的孩子就是不一樣,這不連飯都不必她自個兒做了,麵上帶著淺笑,“那爹早點回來。”
林寄明說了聲好就出門去了。
知夏去灶膛裡塞了兩根柴火,陪著四海又練了兩刻鐘的字,就讓他領著兩條狗出門放鬆去了。
巳時三刻,陳不凡拿著知夏上回給他的壇子來了,見院子裡隻知夏一人,以免旁人說閒話,他站在院門口沒有進去。
“喏,你的罐子,已經洗乾淨了。”
知夏跑上前,從他手中接過壇子。
“這才幾天功夫,你就吃完了?”
“沒有吃,送人了。”他望著知夏,“金杯樓將這玩意兒賣到天價,我尋思自己吃太浪費,送人倒挺有麵兒的。”
“你自己都沒嘗嗎?”
轉而想著陳不凡興許不是好口腹之欲的人,便又好奇問。
“你送誰了?”
她倒並沒有看不起人的意思,單純覺得好奇,陳不凡就是個管著溪口鎮老街的小混混,和家裡人關係也不好,他這種玩世不恭的人,能有什麼人情往來?又有什麼人值得他去送禮?
陳不凡低頭望著麵前滿眼好奇的小姑娘,笑的玩味十足。
“怎麼?我送誰還得跟你打聲招呼?”
“沒有沒有。”知夏擺手,“這腐乳我既然送你了,你想送誰就送誰,我隻是好奇而已。”
陳不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
“眼下我這裡有樁生意,你感不感興趣?”
知夏抱著手中的壇子,眉頭一挑,裝模作樣道,“我不過一個十歲的孩子,你跟我談生意?”
陳不凡輕笑一聲。
“我看你鬼精的很。”
知夏嘿嘿笑道,“這話說的,回頭村裡人還以為我多狡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