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這會也沒功夫管爹娘膩不膩歪,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家裡的攤位開業至今,還沒取過名字呢,之前覺得是小吃攤,根本沒往這上麵聯想過,畢竟是開在書院附近,哪怕隻是個小吃攤,取個名兒也能顯得它與眾不同啊。
這麼想著,她望向趙玉珍。
“娘,咱們給小吃攤取個名字如何?就叫食趣。”
小吃嘛,為的,不就是一個趣字?
在許多一板一眼的商鋪招牌中,這個名絕對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而且,這兩個字還不能寫的中規中矩,得設計的俏皮可愛一些,更能博人眼球。
這不正是她的長項嗎?
說乾就乾,她將鍋鏟扔給趙玉珍,自己就趕忙找紙筆“設計”小吃攤的招牌去了。
趙玉珍望著手裡的鍋鏟,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丫頭,鍋鏟把倒是甩的快,逮著機會就躲懶,生怕多乾了活似的。
上午練字的紙筆還在桌上,知夏咬著筆頭好一會,見林寄明終於將石磨放好了位置,忙問,“爹,趣味的趣是怎麼寫的?”
她已經在千字文“鳴鳳在竹,白駒食場”中學到了食字怎麼寫,至於趣字,還真不確定繁體字的寫法。
林寄明手上有灰,便沒接她手中的筆,直接用手沾了水,將趣字寫在了桌上。
趣字筆畫本就多,知夏還以為這個字的繁體會很複雜,沒想到居然跟簡體無異,她笑著提筆就將“食趣”兩個字寫在了紙上。
那胸有成竹的樣子,仿佛這個字她看一遍就爛熟於心了似的。
望著她寫下的字,林寄明有些詫異。
女兒天賦了得,就是可惜了不是男孩,她若是個男孩,砸鍋賣鐵他也要供她念書科考去,不能白白浪費了這股聰明勁兒。
知夏上午將準備菜的事情交給五福之後,五福一陣頭大,起初也不知道該弄點什麼回來吃,想了想,便去水少的田裡抓了七八條鱔魚,回來路過陳四斤家,見他家萵筍長的好,又跑回家拿兩個雞蛋,跟陳四斤的娘換了六頭萵筍回來。
趙玉珍回家之前,知夏已經將萵筍葉摘了一盆,六根萵筍也全都削皮切了薄片,削下來的皮被她連同鱔魚腸子一同扔去了雞窩。
這會趙玉珍拿著鍋鏟進了廚房,也不用費太多腦子,隻叫五福去摘了把青蒜和紫蘇,加青蒜和紫蘇爆炒了鱔魚,清炒萵筍葉、萵筍片炒木耳,另外還打了四個蛋,煮了一大缽瘦肉蛋花湯。
八個乾活的漢子,連同一家五口人,就著乾米飯吃了個飽。
老宅這邊的日子倒是過的熱火朝天,修著青磚瓦房,吃著香噴噴的乾米飯,家裡的肉香氣飄散到附近幾戶人家,饞的人直咽口水。
程氏也不例外。
自從林水生和林春杏一起去鎮上擺攤賣餅之後,就隻李氏帶著幾個孩子和她在家了,李氏如今懷著身孕,也不能太勞累,目前主要是二房兩個孫女在伺候她。
這倆孩子笨手笨腳的,要不是她如今腿腳能使上一些力氣,還不知道日子多糟心呢。
家裡擺攤錢投進去不少,那陳不凡是個黑心的,光是攤位費就收了兩百二十文,再加六十文的頭錢,這就去了二百八十文。